娘心慧,只是我也知道,纵使忘生在干净,我也只是个歌姬,他是世家的公子,还是铁面无情的判官,他有着更好的选择,我又何必去乱了他的心呢!”合欢淡淡的笑着,笑的苦涩。
“事在人为,有些事哪怕结果已经注定,可是过程却也是不可舍弃的,还望合欢姑娘三思。”我看着那一对璧人,真是可惜了。
“有件事还请合欢姑娘解惑。”我取了个新杯子,斟满了胭脂醉,浅红色酒液在如玉的白瓷被子里格外漂亮。
“请说。”合欢莲步轻移,在我对面坐下。
“我想知道,这彼岸姑娘的事。”
合欢听了这话,眉头轻轻蹙起,“别人都是寻美人芳踪,看姑娘不像是这个理由啊。”
“她和我的故人相似。”我也不好隐瞒。
“这彼岸与我们不同,她是这‘忘生’的主人,也就是我们的主子亲自教养的,只知道四年前主人亲自把她带到身边,她的轮不到我们过问。”合欢缓缓说道,手指摩挲着白瓷酒杯。
“不知道我还能见她一面吗?”我追问道。
“这个,你可能得去寻主人,她不受船上的人管辖。”合欢饮下了酒,“我先告辞了。”
“慢走,多谢了。”
我把蓝书生留在这里,寻了个小丫鬟照看着,下了船,进入了绍京明玉河畔的夜雾之中。
“忘生”的主人是个谜,我又如何去寻?玉瑾终究已经不复当年了,就像我一样,四年的时间,把我从一个只会洗衣服的小丫头变成如今幕府的弦歌,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她又会变成了什么样?当年的命格传言又在我的心里漂了上来。
祸国妖颜?那副相貌可真是祸国啊!
回到幕府,大门已经落了锁了,黑漆漆的房子在夜幕中像是一座堡垒,也像是吃人的怪兽,我从西园的墙头翻了过去,刚好遇见巡夜的护卫。
“是我,弦歌。”看着拿着刀的小将,我通报了姓名。
“原来是弦歌姑娘,得罪了。”那小将一抱拳,收回了兵器。
“无妨,晚上就是要警醒些才好。你做的很不错。辛苦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还是平静不下来,虽然我们姐妹自幼关系平淡,很不好,但终究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何况还是双胞胎。这些年,分别了这些年,什么样的仇怨还是放不下呢?
一夜无话。
“姑娘,今日有个客人打听你。”一个白袍男子站在女子身后,给女子梳着头发。
“哪日没有人打听我呢?”女子的声音娇媚迷人,笑吟吟的开口。
“是个女子,而且长得和姑娘很像。”白袍男子又说到。
“女子?”那绝色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沉,“可是个紫眼睛的女子?”
“是,正是个紫眸少女。”
“原来是她。”少女对着镜子粘好了额间的花钿,“打听清楚是什么身份了吗?”
“是靖州幕府的丫鬟。”
“呵呵,她那样高傲的人竟然做了丫鬟,真是可笑。”
少女画好了妆容,对着镜子妖娆一笑,“拿着这个,要是她再来找我,把这个交给她。”
少女写好了一封信,连带着身上的一块紫玉放到了信封里,递给了身后的白袍男子。
“我们该走了,主人要等急了呢!”少女转身离去,上了一叶扁舟,消失在了明玉河上。
次日,“忘生”画舫,我本想着能见彼岸一面,却被告知她已经连夜离开了。
合欢递给我一封信,“这是彼岸小姐留给你的,说是一个紫眸的女子,想来就是你了。”
“多谢!”
“不用了,是我该谢谢你。”合欢笑的开心,身后是衣冠楚楚的清源,一看就是刚刚醒来的样子,看起来昨晚这两人……呵呵!
舜华:
一别五年,可安好?此次不能相见,要事在身,深感遗憾。
当年流落街头,幸得门主相救,亲身教导,长于今。
此玉名谜渊,似你双目,今日赠与。
……
这辈子我们的姐妹缘分估计已经到头了,我深仇大恨在身,已无法踏出泥潭,我一直恨你,我想着来日见面说不定我们就是敌人了。
以后不要特意找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那时你就会后悔了。
……
永别了,舜华!
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