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啥意思,还没见儿子对她这么恼火过,就算是以前说着要休了张氏,他也是多半不吭声,说多了,便心烦地离开。
“这不都是商量么,也没说准。”崔氏笑着说着:“都站着干啥,坐下坐下。”
林永河坐在一边,脸色铁青着,林康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披着衣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瞧了眼崔氏,不吭声地坐在一边。
见了老三一屋子人,对着几个挥挥手:“然儿不愿意没人勉强,才十三、四岁,就算是说了亲,也得过几年过门,你生啥气?”
林永河不咋高兴:“爹娘你们可知外面咋说我家娃的?这气,俺媳妇能忍,俺忍不了!”
大厅的动静,一时便在林家传开了,老大老二携了各屋的人齐齐赶来。见老三站着,脸色不好,几人坐下后,连氏却笑呵呵地说着:“着啥急,都是一家子人,来二嫂给你们倒茶去,慢慢说。”
刘氏坐在林永山身边,不动声色,瞧着老三一家子破马张飞的模样,心里就有些得意,总算是出了她这些日子心底那口气。
吃了连氏沏的茶,老爷子才慢悠悠地开口:“大儿媳妇,你去回了小少爷,清然的婚事,咱们林家还得在商量。”
闻言,刘氏忽地变了脸色,崔氏一直是不管这事儿的,也很赞同,老爷子一直没发话也是赞同的,可是今儿咋突然间变卦了。
她稳了稳说道:“爹,你说啥呢?这可是清然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再说……”她喝了口茶,瞧了眼坐在一边脸色不好的老三和张氏,继续说道:“清然在某些事儿上,不怎么检点,这不都传开了的。”
林永河腾地站起来,对着刘氏吼道:“你说个啥?有你这么当大嫂的吗?我家然儿咋了,外头那些个疯话,你也好意思带进屋?我告诉你,俺家然儿不会嫁给小地主!你趁早死了心!我就是砸锅卖铁,这事儿也不好使!”
没想到林永河真的火了,崔氏脸色难看起来,瞧了刘氏一眼,又上前拉着三儿子:“坐下,坐下,跟你大嫂这是干啥,都是一家子人好商量不是?”
说着瞪了眼张氏,自家儿子她是知道的,多半是屋里面鼓弄地跑来闹,要是贤惠的,这事儿不是对两家都好?在屋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啥,到了大堂却屁也不放一个。
刘氏被老三一顿呛,心里自然不高兴,瞧着老大一眼,拍着大腿就开始胡闹起来。一边扯着嗓子喊着,一边哭咧地说着:“我这命苦啊,为了这个家掏心掏肺,结果换来啥了?我这是图个什么哟,你对我吼啥,你家女娃干啥了,你咋不问问,平白地小地主咋就看上她?”刘氏一边胡闹,一边拽着老大,折腾的昏天暗地:“我容易么我,嫁到林家累死累活,哪个小辈的婚事不是我管,地主家咋了,我看你们还真是蹬鼻子上脸!老三回来了……也知道给我脸色了,呜呜……”
“你看你这是干啥?”林永山拍着媳妇,紧蹙着眉。
“我咋地,反正这事儿已经说定了,要不干你们自个儿说去,别拿着我来回的不当数!林清然跟着孟贵人那会儿眉来眼去的,还诬陷我家秋儿,你咋不好好管管,自个儿没本事,还净事儿!”刘氏大闹,顿时一屋子人乱作一团。
林永河气的手指哆嗦,张氏委屈地默默流泪,拉着永河,无声地安慰着他。张氏不是没瞧见崔氏的眼神,怕是在心底怨恨了她。
什么叫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林清然算是见识了!她气恼地冲上前去,腾地跪在崔氏和林康福面前,大哭地说着:“爷奶到底咋回事你俩心里也有谱,谁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要是非要我嫁给小地主,然儿就当场撞死!”
张氏一听,呜呜地哭出声,跟着霞儿赶忙地拉着清然,将她抱在怀里,刘氏没想到林清然这小丫头这么刚烈,心底泛着嘀咕。
崔氏大惊,林康福也紧蹙了眉:“这事儿再说,都给我消停地!”
林永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屋里只听着几人的哭声。他忽地抬起头,瞧着崔氏和林康福道:“爹娘,然儿的婚事,得我和张氏做主,也自然听你俩的意思。要是这事儿没个解决,我寻思着,就就着这个事儿,咱们分家吧。”
忽地提起分家,张氏一愣,心里百感交集,林清然倒是极为高兴,可是眼前却有些激动,霞儿扯着姐姐,生怕她做出啥过激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