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心里头忽地一紧。“快躺下。”说着几步上前,扶好了冬儿。想着前几日过年,还一起在外头疯跑着,这才几日,便又如此模样了。冬儿是弱症,清然也没把握能调理好,不过瞧了这么久的医术,平日该注意的,总是可以提醒几分的。
连氏蹙眉,轻声问着:“然儿,你妹子咋样?”
林清然搭了脉,眯着眼睛:“二伯母给你句稳当的话,冬儿这病在咱村里没法治。她身子又太弱,我也不好下药。”
闻言,连氏心头一酸,不再吭声。这几日冬儿身子愈发不好。不是刘氏闹腾着怀了孕,她也便张罗着给冬儿瞧瞧病。这才过了年,屋里就病着,爹娘自然是避讳的。
林清然给冬儿盖好被子,瞧了眼连氏:“大伯母,花几个钱,叫二伯去镇子或者县城请个大夫来瞧瞧。只要是断了症,这药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林清然自己背着一个现代的药房呢,她那个空间,要什么药没有?
“这不是着急,哎……你二伯就为了省几个铜板子。”连氏有些为难地说着。林孝杰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小妹。
“娘,哥……然儿姐,你们别管我,我这破身子,活一天都是福气。前前后后搭了不少银钱,可别把哥的前途也搭进去。”冬儿细声说着,很显然有些气儿不足。
林孝杰蹙眉:“冬儿别说胡话,以后哥带你去镇子,给你买好多好玩的,你得好起来才成,别放弃了。”
冬儿点点头,便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咱大伯母有了娃,以后你还得去瞧呢?”林孝杰勉强笑笑,他一个男孩,不咋懂跟女娃讲话,而且冬儿心思细腻。愿意多想。
连氏瞧着冬儿的模样,看了眼清然:“过了十五,我便叫你二伯去镇子上瞧瞧去。”
林清然点点头,想了想,从里兜里掏出两盒人参归脾丸。“二伯母,这个你拿着,每日给冬儿吃着,一两个月兴许就爱吃饭了,也不至于没劲儿。”
连氏自然不认识啥字,拿了药,连连谢着。“然儿呀,以前二伯母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担待着。二伯母以后都改,都改。”
连氏人不坏,心里头也有自己的想法,又瞧着老三屋里是真心地对她们屋,便也有点感动。
想着都是一家人,以往那些个事儿,冷眼旁观的,也觉着惭愧。
林清然扯着霞儿,对着连氏笑了笑:“二伯母说啥呢,不说孝杰和夏儿姐待我俩的好。冬儿这小丫头也是招人喜欢的,都是一家人,能帮上忙的,自然帮一把。二伯母和二伯也对咱家挺尽心,以后就别说这些个生分的话了吧。”
连氏收敛情绪,点点头。“孝杰,前几日镇子上送的酱料,一会儿给你三婶送去。”
“知道了娘。”林孝杰咧嘴笑着:“我去院子里扎马步去,霞儿去不?”自从连氏给孝杰请了个师父,他便十分爱学武。平日又跟着霞儿比拼学问,潜移默化地接受着清然的现代思想。两个娃都进步神速,心里也有自个儿的一番抱负。
连氏笑笑,跟着清然一起出了门。“春儿省亲的事儿,都一一地琢磨好了,交给你二伯去置办了,他干啥仔细,你们屋里就不用管了。你爷奶也不能问。”
林清然自然高兴,说起来要是管林春儿的事儿,自然是忙活不过来的,而且也未必有连氏做的好,大伯母那就不好沟通,这事儿要是大伯母亲自办还好说,要是换了别人办,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请教了刘氏才行,这活……清然她们自然不愿意做的。连氏有这份心思,清然自然记在心里头。
这边到了灶房,酸菜已经进了锅。张氏拿着冬日地窖里的鱼,在一边麻利的拾掇着。“来了?”她随口问着,动作娴熟。
“瞧瞧,干啥都这么麻利。”连氏笑笑,揭开锅瞧了眼,一边洗洗手,帮着张氏打下手。林清然瞧着没自己啥事儿,便跟着张氏连氏告了别,自个儿往医馆跑去。说起来,她有好些日子没去瞧瞧香穗和大夫了。
……
“你再不来?先生可着急了。”香穗在柜台里站着,摆弄着中药,瞧着清然来了,眼睛一亮,便立即开口说着。
“先生还能惦记我的?”林清然对着香穗眨眨眼,偷偷塞给她几块糖果:“别一股脑都吃了,小心坏了牙。”
“又不是三岁小娃。先生在里头,去吧。”香穗撕开一块糖放在嘴里,满足地咂巴着嘴,又将其余的放在兜里,这才继续摆弄着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