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着石,不再像之前一般闪着灵动的双眼听采石场上的人们聊天。
战英被唤回神来“没什么,铁牛大哥,我只是最近疲倦得很,记性也不大好,似乎是因为天冷着了风寒的缘故”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铁牛很担心“不然今晚去大营里的刘郎中那里看看吧,你最近看起来消沉的很,脸色也不好。”战英萎靡地点头称是。
到了下工的时候,战英便去了刘郎中处,那是常驻大营里的郎中,劳工或者是犯人病了只消找刘郎中开方子即可。刘郎中把了把战英的脉“无妨,只是风邪入体,气虚血滞罢了,开些治伤寒的药即可。”战英取了药,去找了李氏委托她一日二次为她熬药。
这药战英喝了几日,身体不见大好反而直接直接病倒在塌上无法去上工了。当程三来看时,战英已经陷入昏迷。因碍着战英有着恩人之名,程三也喊过刘郎中来看,刘郎中只说是得了痨病,需要隔离开来,自生自灭了。程三也无法,况且若不是锦绣,程三与她也没什么情分。程三喊人隔离了她的屋子,只三餐有人送到屋门口。
这样的事在大营其实极多。劳工病死了,有家人的,大营给点抚恤金打发了事;没有家人的劳工就下葬了事。而服役的犯人,只能等死,死后刘郎中出具病死证明,大营主簿登记入册后等家人来认走尸体或大营代为埋葬。
每日铁牛与大成偷偷来探望战英,给她灌下李氏熬煮的粥,饶是这样,战英还是一天比一天情况更差起来。晏阳的冬天十分寒冷,这些天连着下了几日雪,铁牛把自己住处的棉被袄子都给她搬来盖着,屋内没有炭还是冷的刺骨,占应在床上刷白着小脸昏睡着。
“铁牛哥,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去找李兴吧,他兴许有办法。”大成急道。
铁牛为难起来“可是他说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他在帮阿英,否则以后阿英的日子肯定更艰难,而且他或许也会有性命之忧的。”
“铁牛哥!阿英这样或许都没有日后了,还说什么日后!况且我看李兴也是真心要帮阿英,否则一开始也不会那般为她筹谋,我们俩不也是受他所托来照拂阿英的吗?他不知阿英的情况,若知道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铁牛听他如是说,下定了决心站起来,“你在这看着,我去找李兴。”
等铁牛再次回来,带来了一位大夫,那是李兴找来的,晏阳城内小有名气的大夫。因战英住处本就偏僻,外加最近说她得了痨病被隔离,鲜少有人从这经过,因此并没人看见铁牛和这大夫。
大夫把了战英的脉,再翻开她眼皮看了看瞳孔,惊疑不定的神情,最后又捏了战英下颌看了舌头,方才确定地说“这不是风寒,这是中毒,此毒是慢性的,初时只是意识混沌,经常发呆,并伴有咳嗽等伤寒的症状,若服下治疗伤寒的药,则加速毒气扩散,恕老朽无能,只在书上看过此毒,无法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