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没有父亲,因此她只能跟着娘亲,姓紫,但娘亲从小就只喜欢叫她阿萝。其实,紫萝这名字很好听,可是,她更喜欢娘亲时常叫的“阿萝。”
他们生活在小村庄里,村里的人们对他们处处嫌弃。因为,她没有父亲。
谁都不愿与她说话,只有娘亲,会温柔叫她,阿萝,阿萝......
后来,娘亲去了,她遵从娘亲的意思,对他不怨不恨,拜他为师。
他除了教她修习法术,从不与她多言,更从不叫她的名字,只对她说“你”。
而今天,终于又出现了一个人,叫她“阿萝”。
这个人正直、善良,是个好人,可也许,正因为他是个好人,所以他更不会明白,这世间,最可怕的,是人,而不是妖。
“不好了——狐妖跑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嘈杂的人声,把阿萝从她的思绪中唤了回来。她出了房门,往死牢走去。
天色未明,四周乱哄哄的,到处是举着火把跑来跑去的人,他们正在寻找那只逃跑的狐狸。
高捕快正在牢内查看北海玄铁制成的铁链,没有破损,也是啊,北海玄铁怎么会有破损?
“他醒了。”有人这么喊了一句。
被捆绑起来的侍卫眼神迷惘地看着高捕快众人,“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捆我?”
高捕快见人清醒了,便给他松了绑,“你被狐妖下了咒术,失了心性,打伤了其他人,让狐妖趁机跑了。”
“啊!”侍卫顿时大祸临头地跪在高捕快面前,“高大人小人冤枉,小人一点都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高捕快点头,扶起了他,“我知道,狐妖的催眠术最是高深,别说是你,就算是我,若中了他的妖术,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的。只是......”高捕快心里纳闷,狐狸的妖丹,他明明就打散了,狐妖连凝聚妖力都有困难,怎么可能施展妖术?脑中灵光一闪,他不希望这是事实,可是,目前看来,只有她能做到。
高捕快起身,想要去找阿萝对峙,却发现她已站在牢门外神情漠然,“是你?”
“是我。”阿萝承认地干脆。
“为什么?”
“他只是无辜被牵连,就算月儿的死,与他有关,但他所受的刑罚,足够偿还......”
“把这个女人给我拿下!”一道怒喝,打断了阿萝的话,几乎所有人,都拿出武器对着阿萝,除了高捕快。经过昨夜的谈话,虽然,这场谈话算不上愉快,但是,他开始相信,她的话,也许真的是事实。
杜风本没有这样快醒来,是随从强制弄醒了他。太守对杜月儿的死过于愧疚,病倒在床,如今太守府的事,多是杜风在处理。
“等等,风!”高捕快拦住杜风,“你别太冲动,事情还没有......”
“还没有什么?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需要什么证据么?”
“杜风你冷静点!”
“高捕快。”杜风像看仇人一样对着高捕快,“这里是澐州,不是你的管辖范围。”说着一扫众人,“还看什么?放走作孽多端的妖孽,便是罪大恶极,给我拿下!”
他们本来算得上是知己好友,可如今......高捕快瞄了阿萝一眼,心想她又说对了一件事,杜风心里的魔障的确太深了。
阿萝哪里是会乖乖束手就擒的人?
当侍卫们还在犹豫着的时候,她便一跃而起,跳出众人的包围,直接落在杜风身后,让捆妖绳把杜风绑了个结实。
“阿萝姑娘!”高捕快没想到阿萝会这样做,不过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高捕快,杜公子,相信你们都知道,我的捆妖绳是个什么东西,所以......”阿萝充满警告意味地望着一众侍卫,“给我一辆马车,我会让杜公子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回来。”
高捕快望着阿萝挟持着杜风绝尘而去。
但是他却不担心杜风,他知道这位女捉妖师说得出做得到。
阿萝见果然没有追兵,而且马车已来到崎岖的山路口,便给杜风解开了捆妖绳,“你走吧。”
杜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刺向阿萝,阿萝躲闪不及,手臂上被划了一道血痕。
捆妖绳还未被阿萝收回腕上,停留在空中,似因为愤怒,对着杜风蠢蠢欲动。
杜风应该庆幸, 阿萝此时体内没有妖丹所以自我控制力很强,不然,捆妖绳大概已经如一支飞箭对穿过他的胸膛了。
阿萝愣了一下,终是叹了口气,收回捆妖绳,任由伤口流着血,“如果你觉得我欠了月儿,那么这一刀就算我还给她了。但,不会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我会要了你的命。”
阿萝笑道,“你说了我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