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封官拜爵

再厉，固我大明，钦此！”

    王岚平有些蒙了，龙虎将军？没听错吧，这可是武将们征战沙场一辈子都不太可能弄到的，以前那经南将军，一听这名就知道，带有明显的地方性，像龙虎将军，龙镶将军才是顶级的将军封号，再往上就是光禄大夫顶天了，虽然这个封号没什么实权，但名望在这摆着呢，想那抗倭名将戚继光一辈子也只得了个从五品的武毅将军，离龙虎将军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统领京师各营，通俗点说就是南京总兵官，这才是实权，拱卫南京的各营总数在六万之众，且是从各地抽调上来的明军精锐，这已经是大权在握了，还加兵部侍郎衔，要知道，总督几省军政的封疆大吏一般要加兵部尚书衔，加兵部侍郎衔至少能提领整个南京外防的各个小镇总兵，这是现有的江北四镇总兵官所不能比呢，而且武将加兵部侍郎衔这也是大明开国以来破天荒头一回吧。

    王岚平这时才明白，原来皇上这是让自己光保护他一人呢，既在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内，反正就是不让自己离开皇城，只是升得这么快，是不是有点太出风头了，外任的几大总兵能服气吗？且不说离南京最近的江北四镇，光说九江的左良玉肯定头一个不答应，人家手里十五万大军，又是三朝元老，也不过封个宁南侯，突然给我一定南侯，我是不反对，可皇上你就没考虑过这些人的感受？

    马士英听到这样的圣旨差点没笑死，他正愁没办法解决京营的控制权呢，现在好了，圣上自己找死，拱卫南京的各营一直都不在江北四镇的统属内，大多都是像郑鸿逵这样的墙头草，各自为政，相互不服，马士英想了很多点子想把这京营弄到江北四镇里，但一直没找到合理的由头，毕竟这是皇城营兵，属于禁卫军，外臣插手这事有控制留都军防之嫌，这圣旨一出，还怕没人逼宫，到时候王岚平这小子一倒台，接管禁卫军就顺理成章了。

    “臣领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岚平自然是不能当着满朝文武将这天下头一份的荣誉给顶回去，正好少走很多弯路，反正迟早都要会会这帮手握雄兵的大将们，晚来还不如早来呢。

    马士英紧跟着跪贺，内心狂喜，“皇上知人善用，赏罚分明，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

    马首辅这一带头，呼啦啦一下跟着跪了一大片，有随大流的，也有拍马首辅马屁的，亦有几个京营将军想拍即将上任的顶头上司马屁的，一时朝堂上热闹非凡，竟然没一个开口反对的。

    但仍有几个朝臣在朝堂上鹤立鸡群，一时东张西望，这伙人就是以史可法为首的主张挥师北上的即时主战派。

    “皇上！，请皇上收回承命，王岚平纵有为将之才，但年纪尚轻，资历恐难以服众，此旨一下，会招致祸端的呀”史可法今天真是豁出老命了，不光先前驳了马首辅，现在竟然连皇上的圣旨都敢驳。

    马士英转身喝斥，“大胆，史可法，君无戏言，圣旨你都敢不尊？王将军天纵奇才，有何不能胜任，何况京营禁卫军各自为令，军纪松散，早该整治了，王将军威名远播，出任此职实至名归，史尚书你不同意，难道你另有人选？你是想内外勾结图谋不诡吗？”

    史可法急道，“皇上，臣决无此私心，臣实是为南京城的安宁着想，大明好不容易在危难中立住了脚根，经不起大变哪，皇上”

    “住口！”朱由崧一拍龙案，“朕圣旨已下，王岚平即刻赴任，退朝”

    “恭送皇上……”马士英巴不得皇上快点走，以免事情有变，他现在也要着手去联络江北四镇做准备了，并尽快将这消息宣告天下，有不服的赶快进京。

    史可法跪着连连往后殿移去，“皇上，此为取祸之道呀，皇上，皇上，首辅大人，你，你说句话呀，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难道你想不到吗？”

    马士英得意一笑，没有理他，踱步出了奉天殿，一般文武连忙跟着退了出去，生怕和王岚平有什么关系，原本和史可法站一条线上的，见木已成舟，无可挽回，也就叹息着走了。

    整个大殿里只剩史可法和王岚平还留在里面，安静，空荡。

    垂头丧气的史可法还跪在那，心如死灰，王岚平手捧着圣旨，来至他身后，搀着他的胳膊，轻声道，“阁老起来吧，皇上走了”

    史可法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王将军，我与你本无私怨，但这个职位你真的不能担任，你应该明白，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上表辞了吧”

    王岚平哼哼一笑，“阁老先起来，此事以成定局，再说，阁老与我素不相识，为此对我如此没有信心”

    史可法艰难地站了起来，两人一同往殿外走，史可法轻声道，“将军初涉朝堂，不知里面的凶险，马首辅今日破天荒地竟然支持起皇上来，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京营各自为政不假，但正是这样的局面才能维持留都的安定，相互牵制才能长治久安，大明王朝立国近三百年，当年太祖高皇帝设京师三大营，且各营统领无分属从，正是为此考虑，禁卫军若听从于某一人，又完全掌控京城的守卫，一旦此人图谋不诡，天下在大乱”

    王岚平当然了解这些，点头道，“阁老是在说我一旦控制南京，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吗？”

    史可法忙道，“不不，将军不要误会，我是担心此举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消息一旦传开，用不了几天，各地总兵就会云集南京，甚至带兵逼宫”

    史可法也算有些远见，一旦各地总兵逼宫，那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两败俱伤，给贼兵以可趁之机，二是王岚平被挤走，这个禁卫军统领的位置被马士英的人接任，谁敢断言天下不会姓马。

    王岚平道，“阁老言重了，晚辈既然敢接这旨，就想到了后果，还请阁老宽心”

    史可法不觉多看了他几眼，有些怀疑道，“将军你真打算出任此位？”

    王岚平哈哈一笑，“皇上金口玉言，我可不敢抗旨，还请阁老拭目以待”说着便大步朝前当先而走，留下史可法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