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郑卫国无奈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不要做傻事!”说完迅速向前沿阵地跑去。
芷兰不知道怎么回事,捂着嘴哭了起来。她刚刚也帮着挖战壕了,手上沾了少泥,这下全抹在脸上,又变成一只小花猫了。不过,这个时候大家没有心情取笑她,都紧张地看着前方的官道。
鬼子的骑兵连续吃了几次亏,这次就没当尖兵,改在中间接应。所以现在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伙儿步兵。他们显得十分小心,十几号人散得很开,一个个弯着腰,像做贼一样四下打量(本来就是贼),手指都搭在扳机上,一有风吹草动就开枪,也不管是不是真有埋伏。
张海岩看见鬼子这副德性,心情放松许多,低声笑道:“鬼子也被咱儿打怕了。瞧他们那副熊样!”
郑卫国心想这样的鬼子更难打,不过为了避免影响士气并没有说出口。
尖兵过后是一个步兵小队,他们同样是按战斗队形向前推进的。这个小队的两侧还各有一个搜索分队沿着官道两侧搜索前进。
冯锟低声道:“不好,照鬼子这下搜下去只怕咱们的人马就要提前暴露了。”
郑卫国镇定地说:“不要急,你通知下去,让弟兄们都把保险关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不许开枪!”他有些不放心,又加一句,说:“就是鬼子先开火,或者走到眼皮子底下也得等我的命令!”这是上次阻击鬼子得来的经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攻击的突然性。
这里的地形非常适合隐蔽,只要战士们镇定些,完全可以把鬼子放进伏击区域内再开火。唯一的担心就是战士们会沉不住气,率先开火暴露目标。郑卫国有些头疼地看了看那些女兵所呆的位置,很是忧心她们控制不住自己的仇恨。
鬼子也发现这里的地形太危险,开始四下射击,不时还打出几发榴弹。多亏了郑卫国平日的残酷训练,不然战士们早就忍不住了。
战场上总会有很多意外发生,比如这次女兵队明明防守是无关紧要的地方,但还是有一枚榴弹砸了过去。弹片割破了队长陈婉春的胳膊,鲜血很快流了出来。
一名女兵惊呼:“队长,你负伤了!”说着就要过来替她包扎。
陈婉春低喝了一声,说:“趴着别动!这点儿伤不算什么,小心惊动了鬼子。”大概是报仇心切,陈婉春埋伏的地方很突出。这样的位置视线很好,方便射击,可也容易被鬼子发现。
那名女兵一愣,没有再往前爬,却捂着嘴轻轻哭了起来。
陈婉春说:“别哭!俺们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许哭吗?”
女兵们都哽咽着嗯了一声,强忍着没哭出声来。
鬼子折腾了一番之后,见没什么反应,就开始继续向前推进。毕竟今天耽搁的时间太多,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没到平安县城天就黑了。
现在对保安团危胁最大的还是沿着官道两侧向前搜索的两个分队,因为他们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肯定能看到保安团的预设阵地。战士们都紧张地喘着粗气,可郑卫国却迟迟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原因很简单,鬼子进入伏击圈的越多,胜利的把握越大。
这个伏击圈是由位于官道两侧的预设阵地和附近几座山头组成的。由于地势的原因鬼子并没有派兵侦察那几个山头,大概嫌麻烦或者是认为危胁不大。事实上,如果仅占据附近几个山头,确实很难对鬼子遭成大的杀伤,毕竟距离远了一些。但加上靠近官道的预设阵地就不同了,保安团可以依托两侧置高点形成多层次,无死角的绞杀。
又过了片刻,鬼子越来越近,其尖兵已经深入伏击圈一百多米了,进入伏击圈的鬼子也有将近三百来号人(过了保安团控制的山头,但还没过靠近官道的预设阵地)。
张海岩擦了一把汗,说:“团座,开打吧!”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不急,再等等!”
正说着,一个鬼子突然惨叫一声从官道旁边的山坡上摔了下来。这一下太过突然,把保安团的战士们和鬼子都吓了一跳。鬼子们自是二话不说就四处开火,战士们也是下意识地去扣扳击。不过保安团这边保险都关着,并没有人员暴露。
鬼子这边很快意识到只是一个意外,就停止了胡乱射击。一名军官上前喝骂了一番,命令他们继续前进。由于官道两侧的山坡确实不好走,两翼的搜索分队没有像之前那样爬那么高。按现在的高度前进的话,他们刚好会从预设阵地的下面爬过去。
郑卫国叹了口气,说:“早知道会这样,那个东西还可以埋得靠后一点儿!”
张海岩也有些懊恼说:“主要还是炸药不够,不然多设几处就是了。”
说话间,鬼子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截,郑卫国终于下达了攻击的命令。随着一声急促而尖锐的号声传来,迫不急待的战士们迅速打开了保险,像敌人发动了猛攻。
这段时间,保安团上下不惜子弹地苦练枪法终于有了效果。鬼子靠前的几支尖兵部队数息之间就被一扫而空,隔得稍远的鬼子很快也伤亡惨重。
侥幸未死的鬼子疯狂地大喊:“敌袭!”并试图找个地方躲上一躲。很可惜,这里的官道两侧光秃秃的,而且保安团占据两侧所有的置高点,完全没有死角。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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