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冷眼望着面前的男子,只觉得他方才的一招一式,都令她有些熟悉。
而男子却是面色愧疚且惊讶,他本以为这女子招招狠辣之极,却未曾注意到,她起先手中短剑一直未曾出鞘,而出鞘后亦是未曾开刃。
男子心想,这女子虽招招狠辣之极,但却一直未曾想过要伤自己。
而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
男子欲要上前查看云生的伤势,却忽然见院门前不远处,数人提着夜灯向此处而来。
男子自知惊动了他人,当下只得满是愧意的对云生说:“今日真是对不住,我改天赔罪。”
话必,便一闪身,融入了夜色中。
而云生此次也并未去追,只是一跃闪身,回了睡房中。
听到楼外是白武压低了的声音:“你们确定人朝这边来了吗?”
云生心想,定然是方才二人交战,惊动了旁人。
因不予令人担忧,是以云生披着披风,打开了小门对楼下问道:“可是武叔?”
楼下白武闻声抬首而望:“大小姐,是我。您没事吧。”
云生佯装不知情,问道:“我很好,有事吗?”
白武只回说:“没事没事,大小姐早些休息吧。”
云生淡淡应了,而后关了门,便听到白武在下吩咐:“你们几个带人再去彻查一遍。”
待众人都走后,云生方才脱下了衣衫,查看伤口。
因冬日天寒,沾了血水的衣裳,有些冻在了伤口上。
云生咬牙一扯,却也忍不住“嘶”的吸了口冷气。
伤口虽然不大,但因为那软剑薄而锋利,一抽之间,割的有些深。
在这医药匮乏的古代中,因为一个小感冒也可能令人丧了命,是以云生不敢马虎。
她起身来到门前,对外间守着的侍婢轻唤道:“来人。”
不多时,巧枝应道:“小姐有何吩咐。”
云生轻言道:“我睡不着,你去给我拿壶酒来,还有我方才不小心划破了手指,你给我拿些伤药和棉布来。”
巧枝虽然有所疑惑,自家小姐竟还有半夜饮酒的习惯。
但想着小姐自小在山中长大,与一般大户小姐不同也并不奇怪,未曾多言,低声应了。
云生又道:“轻点,爹娘睡了,别惊动了她们。”
巧枝轻声回道:“小姐放心,奴婢明白。”
云生用干净的棉布,占着酒忍着痛清洗了伤口。
而后又将那伤药洒在了伤处,继而用棉布包扎妥当。
这一番折腾下来,再看看外间的天色,却已经蒙蒙亮了。
云生长舒一口气,回身躺在床上准备小眯一会。
但不知怎的,这一眯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睡梦不断。
却多是自己许久未曾回想过的,身在现代之时,做杀手时的种种情境。
还有那出自自己最信任的人的,正中心口的一枪。
梦中。
“砰”的一声,“对不起。”
云生猛然惊醒坐起。
但却因一急之下扯到伤口。
伤处传来一阵阵钝痛,她这才回过神来,那不过是一场梦。
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