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生不知第多少次跃起踏水之时。
她吸取前些失败教训,一次次摸索着经验门道。
当云生提气,起跃,轻点水面,稳稳落在安如之身前之时。
云生轻然一笑:“多谢先生。”
安如之见云生终于能够独自渡水踏过湖面,面容之上亦挂着淡淡的笑意。
自此之后,云生便不似初见那般,认为安如之是中看不中用的文书生了。
傍晚用晚膳之时,白夫人笑问云生:“今日先生都教什么了?”
云生知道,她娘亲定然不会喜欢自己习武,是以胡乱的搪塞了:“都是些诗词一类。”
白夫人听罢微微颔首:“安先生好学问,我儿要好好同安先生学才是。”
这两日接触,云生却并未关注安如之是否学问,反而得知他的武功不错。
云生想起这,有些好奇的问白老爷:“爹为我请来的这位安先生,是什么人?”
白老爷听云生问起,当下便道:“这安先生是长安城中颇具名望的学子,但生性闲散,不愿入仕为官,所以一直以卖些书法字画为生。”
云生听白老爷所言,安如之的身份竟然这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但白老爷顿了顿又接着说:“但说来也巧,那日爹在铺子里与白武提及,要给你寻个教习先生一事,当时恰巧安先生正在买文墨,听到了爹与白武的话,便自荐要来给你做先生。”
云生听了,抬起头来不禁问道:“这么巧?”
白老爷笑着颔首,继而又说:“安先生的名望,长安城中几乎人人皆知,更有不少达官贵族希望邀他,前去府中为家中公子贵女教习,但都被安先生婉言拒绝了。却不知我儿怎就这般好命。”
云生听完了白老爷的话,却觉得此事也许并非表面看似的这么巧合简单。
日子一天天的过的很快。
熟话说,进了腊月便是年。
而如今已经是腊月二十了。
以往的十四个年夜,云生都是同行心师傅,渊水师叔,还有无忧。四个人在凌云峰上渡过的。
几人围坐篝火,彻夜把酒笑谈。
虽不曾有珍馐海味,但那般惬意的生活,更胜其他。
云生站在“阳台”外,望着对面那汪湖水,在寒冷的冬日里,氤氲着淡淡的热气。
几片荷叶,随着风在湖中轻轻晃动,激起涟漪点点。
云生自斟自饮一杯,心中极为想念山中那些日子。
也或许,想念的是同与自己,在凌云峰生活了十几年的三个人。
渊水师叔与无忧下山之后,就没了音讯,现下亦不知他们身在何处。
而行心师傅呢,他是否依旧不舍得换下他那件老旧的灰布道袍,会不会依旧晨起日日林中漫步。
只是这一次,没有自己在旁相陪,不知行心师傅是否会寂寞。
白老爷说,腊月二十三要祭灶。
傍晚会在酒楼摆宴,宴请白家长安城中的诸店掌柜相聚一饮。
而白老爷希望,这一次云生能够与他一同前去。
因为这白家只有云生这一女,将来白家这万贯家产,都是要交给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