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错,我这个做娘的,难辞其咎啊。”说到这里,开始抹起眼泪来。
在上官婉儿的印象中,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眼泪,不禁感到束手无策。
还是娘亲有办法,她拿了帕子,帮她把眼泪擦干,安慰道:“我知道大姐的心思,可是你也说是‘差点’了,婉儿不是没事吗,再说,水柔都已经得到教训了,你也看到她背上的伤了,连我看了都心疼不已,你这做娘的倒还要怪罪她。”
云夫人想到刚才看到的惨状,女儿整个背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红痕,又看她一番折腾之后,疼的苍白的小脸,瞬间就心软了。
只见她哭着扑过去,抱着云水柔的头就大哭,“我的好女儿呀,让你受苦了,是娘不对,你还疼不疼?”
云水柔被她一会冰一会火的弄糊涂了,只好顺着她的话道:“娘,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上官文轩和柳清心都愣在那里,这么多年了,从未见过大姐这样,平日里,她总是风风火火,说一不二的,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上官婉儿倒是能揣摩到几分,一来她身为孕妇,情绪波动大,有些起伏是正常的;二来,云水柔差点犯下大错,她作为母亲,不申斥几句,心里过意不去;三来,云水柔的错,在她看来,是他们夫妻二人纵容的结果,尤其是大姨夫,要不是他让云水柔从小就带去军营,她也不会有事没事就想着那里,只怕大姨夫的日子就要不好过咯!
果然,外面有人来报说云大将军到访的时候,她立刻板了脸,道:“不许他进来,我不想见他!”
上官文轩和柳清心对视一眼,大姐夫妇两这么多年,从未闹这么大过,这次可能是真的生气了。
“还是我先下去看看吧。”上官文轩道,柳清心点点头,他先行下楼去了。
云夫人却突然起身,将房门关上,一个人坐到软榻上,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落。
柳清心上前搂住她的肩膀,道:“大姐,想哭就哭出来吧。”
云夫人闻言,扑到她怀里,放声痛哭起来,“我们自成亲以来,总是聚少离多。”
“他常年征战在外,我知道他有他的事要做,就一心一意安心待在家中,料理好府中的琐事,让他无后顾之忧。”
“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多希望他能陪伴在我身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就陪我坐一坐也好。”
“我有了水柔的时候,前几个月,总是不舒服,又是头次有孕,紧张又害怕,生产的时候,惨痛异常,我多么希望他能在我身边,安慰我、鼓励我,可是,他不在。”
“战场,战场,还是战场,每次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战场上,我一个人在家,有多孤苦,多寂寥,他知道吗?他只会打仗!”
上官夫人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自己自成婚以来,一直都和文轩在一起,从未分开过,这样夫妻长期分隔两地的情况,倒是没有发生过。
但若是换过来,文轩要是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过年都难得回来,自己估计早就已经崩溃了吧?大姐好歹还忍了这么多年。
虽然哭泣对孩子不好,但若是闷在心里,恐怕后果会更严重,上官婉儿没有阻止,就让她哭个痛快。
这么多年的委屈和隐忍,发泄出来也好,其实她倒是能够理解云夫人。
即便是感情再要好的夫妻,都会有无数的摩擦,更何况是像他们二人,都是要强的性子,大姨一定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很多自我。
原本这些心事都闷在心里,但是云水柔的事一出来,就好像一个导火索一样,让她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
现在,应该先让她冷静一会儿,如果让她和大姨夫见了面,还不知道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会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还是暂时不要让他们见面的好。
想到这里,上官婉儿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先去向大姨夫说明一下情况,免得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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