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东宫的广场上还站了不少刚练完晨操,活动手脚的大汗。
突然见一个绝世美人闯了进来,一副急匆匆的样子,都好奇的望了过去。
太子正坐在高阶上的椅子上,晨练刚结束,他正在想昨天的事。
突然见下面出现了一阵骚动,他抬头一看,却见上官婉儿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龙胤空很是惊奇,要搬出去养伤的是她自己,为避闲话,他连信都不敢写给她,她倒好,怎么自己闯进来了?
“我有件事要问你。”上官婉儿开门见山,看了看台阶下的众人,“这里不方便。”
龙胤空突然想到一早的时候,叫小顺子送给她的那封信,大概知道了她的来意。
“你随我来。”龙胤空起身,率先向后面走去,上官婉儿跟着他一道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等到他们都离去之后,偌大的广场上突然炸开了锅一般热闹起来。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呀?咱们东宫是向来不许女人进去的呀?”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谁说东宫不许女人进来的?有一个人可是例外呢?你不记得前些日子……”
经这人一提醒,立刻有人反应过来,刚才那名女子,八成就是上官家的那一位了。
弄明白了她的身份,广场上的人又不约而同的同时禁了声,她的闲话,他们可不敢乱说。
龙胤空把上官婉儿带去了他的书房,上官婉儿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龙胤空坐到了他平日里常坐的位置上,上官婉儿却一直不停的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你再这么晃下去,我就要晕了,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见她走来走去,一直不说话,龙胤空提醒她道。
上官婉儿停住了脚步,走到龙胤空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问道:“郁恒,真的就是玉无痕?”
夏怡轩二楼,上官婉儿的梳妆台前,小悠一个人站在那里,双脚打颤,好像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
小姐进宫了,表小姐又去了冬雪堂,小悠想着小姐的梳妆台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了,再加上明日还要参加舞会,有些要用的东西,都需要她来清点一下。
在收拾梳妆台的时候,小悠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信封,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写,小悠一时好奇,抽出来看了看。
但是看过之后,她却恨不得自己永远都没有看见过这封信才好。
信应该是太子殿下写的,就是小顺子送过来的那一封,小姐进宫,八成也是为了信中所写的那件事。
他竟然是柔然国的储君!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小悠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在信上所看到的。
他说他要回柔然一趟,回来之后会有一件事情要告诉自己,难道就是告诉自己这个吗?
告诉自己,他是高高在上的储君,而自己只是一个低微卑贱的女仆?
是要提醒自己,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他为妻吗?现在想想,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娶自己。
是自己一厢情愿吗?可是他对自己那么好,好?现在想想,那也许根本就不算什么。
在小悠的心目中,他已经是不可替代了,原本正做着美梦的她,却在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梦醒了!
小悠颤抖着将信重新装进信封中,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转身想要离开,却在下一刻摔倒在地。
她痛哭流涕,但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她不想被人嘲笑,她就像是小时候小姐曾跟她们说过的一个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一般。
怀着嫁给白马王子的美梦遇见了他,现在子时已到,该是梦醒的时候了。
她不是灰姑娘,他也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他不会拿着掉落的水晶鞋来找自己。
身份,这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高度,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不要让自己的心沦陷,可是当初……是小姐要自己去追求幸福的呀!
“小姐,我所追求的幸福,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了。”小悠趴在地上,默默地念道。
这一刻是小悠此生以来,最难过的时刻,哪怕当初自己成为孤儿被卖给人贩子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的伤心过,情伤,果然是世上最叫人难过的东西。
偏偏此时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人会来解劝她,小悠就任由自己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进衣领中,滴到心里。
心疼的像是火烧一样,不知道这一滴泪水,能不能浇灭心中的那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