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
我心里介怀,第二头便问了。
陛下喝了一口清粥,冷不丁笑了声,看都没看我一眼:“谁乐意去当根打鸳鸯的棒槌。”
我长长的呃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适时季云卿从门后绕了出来,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桌面,矜持笑了:“我便道这个点起来有吃的。”
从前未能感觉,如今方晓,我的处境相当之水深火热啊。
早饭过后不多时,秋叶上来收拾东西,我看着她,尚未来得及感慨物是人非难以相认,便有一只趴儿狗嘚吧嘚吧跑入了院内。
在坐之中只有我是瞅着院外的,不由一愣,又低头瞅了眼自己脚边趴着的狗子,短短的腿,乌溜溜的眸,雪白的毛发。这跟照镜子似的两只狗是怎么回事?
心念刚起,门口便传来女子明显压低嗓音的轻唤:“楚楚?来,楚楚过来。”
那声音灵动清脆,又带着水乡女子特有的婉转温柔,耳熟得紧。
然则在院内花从中优雅散步的楚楚都还没有反应,我脚下的狗子却是一个猛子窜了出去。
狗与狗的区别就这样显现出来了。
它俩虽然长得跟双胞胎似的,然则人家楚楚小步轻移,低头嗅花。我家狗子好不容易见到同类,就跟嗑了药似的,猛然窜进花丛中,几个扑腾。
我不懂狗,但是我现在强烈怀疑狗子是公的,而楚楚是母的。
这种强烈的撒欢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我刚刚站起身,准备去劝一劝它要矜持。魔风了的狗子忽而在花丛中一个蓄势跃出,我猜它可能是要玩,但事实却是……
它一头将楚楚撞飞了……
楚楚滚了两个圈才停下,爬起来后一脸茫然且委屈地瞅着狗子,甩了甩毛。
这就很尴尬了……
我这个当“妈”的都看不下去了,一路小跑着过去,蹲下身看了看楚楚。当着外人,说话自然是收敛矜持些了:“没伤着吧?”又板起脸,对着依旧跃跃欲试的狗子:“莫再胡闹了!”
狗子被我面容肃然的一斥,竟然真的偃旗息鼓。
见有人来,司凝雪仿佛才得了赦令,终于敢迈步走进这个院子。
刚才的那一幕她自然也是看见了的,当即心疼地从我手中接过楚楚,朝我柔柔一福身:“见过天师大人,楚楚顽皮,随意跑进院来扰了您的清闲真是对不住。”
时隔数年再见到司凝雪,还是她年幼的模样,十五的少女嫩得仿佛能从皮肤里掐出水来。眸似含着盈盈秋波,总携着那一股子的温柔。
我要是个男子,怕也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子罢。
忽而惆怅,转瞬又想开。她虽是个弱柳扶风模样的女子,内心的坚韧却是我早见识过的,若非如此哪进得了后宫那般的是非之地。她是哥哥的良人,有关这一点,我从不曾怀疑过。
“无碍的。”我敛袖站直身,礼遇淡然微笑着,说着神棍的台词:“司姑娘与吾等有缘,不妨进屋坐坐?”
陛下那个范儿,怕是不会自己过来搭话的,这不就是咱们鹰犬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