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天还没亮,祁府上下就准备好迎接祈安侯回家。直到午时前三刻,几匹马和一辆马车才从城门方向过来。
司维原先以为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家眷出门省亲,后来眼尖的奴仆喊着:“回来了,老爷,大少爷回来了!”司维才知道那最前面的马上坐的就是闻名已久的祈安侯爷——祁荣霄。
那一次的见面让司维毕生难忘。
司维还记得那天寒风凛冽,时不时还飘几朵雪花,海棠和芍药给他和荞儿准备了厚重的棉袄棉裤,末了还一人围了一个毛皮围脖,整张脸只留眼睛在外面,他还依旧冻得打摆子。可是,马背上的几人似乎丝毫没受寒风的影响,依旧腰背挺直,不紧不慢地缓缓走近。
还有几丈远的时候,祁荣霄翻身下马,他身后的人也纷纷效仿。将手中的缰绳交给身后的人,祁荣霄几步迈到祁府门口,扫视了台阶上人一眼。那锐利的眼神让司维无端心虚,缩缩脖子往祁老爷身后挪了挪。然而祁荣霄并未过多留意司维,只对站在中间的祁老爷称“父亲”,然后撩起衣摆就要下跪行礼,却被祁老爷托住胳膊阻拦了。
按理说,祁荣霄离家多年,父子许久未见,他这跪拜大礼是该行的,但他现在是皇上亲封的侯爷,而祁老爷只是一个用钱捐来的员外闲职,所以,祁老爷也不能真的让祁荣霄当着这么多人下跪。
祁荣霄对这个好色成性的父亲没太多父子亲情,所以这跪拜大礼他也没坚持。
两人推让之间,从后面的马车下来一位贵气逼人的少妇,此人正是祁荣霄的妻子刘敏仪。她的之后下来的一位妇人怀里抱着包裹严实的襁褓,里面睡着小世子。
“父亲,这是我的妻子,闺名敏仪。奶娘怀里抱着的是我儿子,乳名湛儿。”祁荣霄对祁老爷介绍完自己的妻儿,就侧开一步,让刘敏仪行礼。
这年月还有男女大防,做公公的是不好去搀扶儿媳妇的,于是祁老爷只好先开口道:“好好好,外面冷,咱们进屋说话。”
当初祁荣霄成亲恰逢祁家父子闹得最僵的时候,拜堂的时候祁荣霄请了吴老将军坐在高堂的位置,却没请自己亲爹,所以这次是刘敏仪第一次见公婆。
众人转移到屋内,丫鬟们奉了茶就都被潜了下去,屋里只余祁家人。如此情景,刘敏仪作为儿媳是该给公婆奉茶的,但是她认为自己是户部侍郎的女儿、祈安侯夫人、从三品诰命夫人,高了这群人不止一等,打从心底看不起这群乡下的老头、老太们,自然不可能下跪奉茶,于是从奶娘手里接过儿子,自己抱在怀里,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刘敏仪的举动引起了在坐所有人的不满,哦,不,司维除外,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个打酱油的,此时还是继续保持低调的好,不然他没把握瞒过祁荣霄那双鹰眼。
司维想低调,可是有人却不愿如他意,坐在他身边的祁老爷拉过他的手:“这位是爹日前娶的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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