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角落拎出门闩轻手轻脚开内门。
正好,春草不在,估计上毛房去了。
绕到正房后墙之下,陆鹿借着不时的闪电亮光摸过来。
咦?还在呀?欠揍!
先不管是谁,打一顿才解气。
“咚”先是一门闩下去,结结实实的打在对方身上。
‘劈啪’又是一道亮如白昼的闪过炸过。
陆鹿却傻眼了。
被她揍的好像是个男人?穿着藏青色外袍,登一双雨靴,头朝下趴着,身下好像有血流与,与雨水混在一起,蜿蜒流向地沟。
陆鹿撑着门闩沉吟少许。
她的竹园确实在陆府是相当偏僻,但也不至于有外男闯入而不惊动巡夜婆子们吧?
难道是府里小厮犯事乱跑乱窜过来的?
她整整思绪,悄悄上前。
第一举动探鼻息。
还活着。
第二动作,搜身。
腰袖间鼓鼓的,有横财!
陆鹿大喜。
管他是谁,钱财留下,再把人交出去才是正确顺序。
“嗯。”陆鹿听到一声低吟,接着她伸向对方腰带的手让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握住了。
“哎呀?”陆鹿唬一跳,轻轻低嚷:“松开。”
那知,头朝下的某人向前挣了挣,另一只手撑了撑身体,勉强背蹭着窗根半坐起。
黑黑的雨夜,甫一打照面,双方都一怔。
陆鹿只看到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睛,像黑夜的照明灯似的扫瞄她。
而对方看起来目力极佳,将她面貌看清,轻轻哼笑:“是你?”
“你,你谁呀?你,你松手,我喊人啦。”陆鹿抽了抽手,对方松开了。
“来……”陆鹿转身想逃,嘴才喊出一个字,就让人以豹的速度捂住了。
“呜呜呜……”陆鹿挣扎着骂:混蛋,放开我!
“多喊一个字,我掐断你的脖子。”
陆鹿确实感到脖子上多了双冰冷的大手,只好妥协,放老实了。
“我,我来问你,老实回答。”对方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一直的大粗喘气。
陆鹿嘴被堵上,那就摆明两人现在的距离相当相当近。近到肌肤相接,她完全可以感受到对方衣服下结实而精壮的身材,还有身上寒气的雨水以及被雨水洗刷仍不掉的血腥味道。
她点点头,很配合挟持犯。
“首先,带我去没人的空屋子。”
陆鹿有点为难。她也才来呀,哪里知道什么地方有空屋子。
“扶我起来。”对方冷声下令。
陆鹿只好认命的去扶他的腰,听到对方痛嘶一声,可能摸到伤口了。
对方比她高一个头,又很重,陆鹿咬牙扶住,低声道:“你就不会攒点劲吗?我快扶不住了。”
“哼!”对方还冷哼她。
雨仍在下,万簌寂静。
跌跌撞撞的,总算穿过院子花径,找到一间杂物房,堆放着柴禾之类的东西。
屋里更漆黑了,陆鹿偷偷伸手去摸柴棍。
“老实点。”
对方将她扯摔到地上,然后听到‘啪’火石声。
屋里顿时燃起一簇微弱的火苗。
“嫌死的不够快呀,被人看到,我也完蛋了。”陆鹿扑过去要灭火。
忽然就愣住了。
这张雨泥沾点的脸怎么有眼熟感呢?
“呵呵,程姑娘,幸会。”
“段,段勉?”陆鹿连名带姓的念叨出来,完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