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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鹿将打包的剩饭菜放天灰扑扑桌上,失笑:“当然不可能是我送呀。你真以为陆府是富户,丫头就可以随意出门?”
段勉眉头皱的死紧,加上冒出的胡碴,面相生生老了十岁不止。
他要传递的口信,传达的人和地点可是保密级别的,这丫头就这么交派给别人,万一……他不敢想。
陆鹿看他脸色阴沉,也不计较又问:“你伤没事了吧?”
“有事,不好。”段勉将她带来的药拿起看了看,掳上裤管就开始涂抹。
陆鹿袖着手旁观。
果然伤口周围又黑又发红紫,散着腐烂的气味,她捏着鼻子躲远点。
等到段勉把自己伤口料理清楚了,看一眼饭菜,凉是凉了点,好歹能下口。
“那边有口信传回来吗?”
“哦,有。”陆鹿将小怀带来的书信交上。
段勉一把抢过,急急撕开一看,脸色稍缓,眉梢间带出点笑纹,拍腿道:“好好好。”
“我说段勉呀,你精神不错,能吃能动,什么时候兑现我的金子呀?”陆鹿双手拢在袖中,有些不耐烦催。
“你急什么?”
“我当然急喽。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个伤员,死赖在陆府,还得我一个丫头提心吊胆的送些补给,这要让人看见,我还活不活啦?我活不成,那些金银可不打水漂了吗?”
段勉眼角扫她一眼,站没站相,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一个小丫头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想赎身脱离陆府?”
“呃?一半一半吧。”陆鹿眼珠转转,笑道:“哪个愿意给人当一辈子丫头呢。不过,我家小姐对我挺好的,我攒多点钱傍身,也有一半是为小姐着想。”
“为你小姐?”
陆鹿诉苦道:“是呀,我家小姐名义是陆府嫡长小姐,可五岁就被继室太太送到乡庄自生自灭去了,多亏小姐福大命大,这才磕磕绊绊长到如今这么大,终于老爷太太想起来了,才把小姐接进家门,可是这一大家子太太姨娘,姐妹兄弟的……小姐这日子可过得不安心啦。”
“你倒忠心!”
陆鹿假模假样按按眼角,自得其乐吹捧道:“那是,我家小姐美貌温柔善良可爱温婉天真娇俏,是百年难遇的好主人,我能不忠心吗?”
段勉对这一连串的形容词表示深深怀疑。
“这是你家大小姐?”
“没错,就是陆府嫡长大小姐。哦,对了,还很有主见哦。性子虽然温婉柔顺,骨子里却极有见识。”
“怎么个有见识法?”
陆鹿清清嗓子道:“我们小姐私下说,天下纳妾男人都该阉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嘶!”段勉脑门有黑线出没。
这算什么见识,这是出言不逊吧?这是温婉柔顺女人该说的话吗?乖张吧!
“好啦。我就不背后议论我们家好小姐啦,总之,那是百年难遇,千里挑一的,若不是她深明大义,善解人意,我也不能带着这么个包裹出现在这里。”
“你家小姐知道你的举动?”
“你以为呢?”陆鹿翻他一个白眼。
段勉没作声,不过对这位吹嘘上天的陆小姐却生出丝好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