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鹿站在寒风地凝神回想了下,蓦然发现,前世陆府是拥三皇子派的。出钱出力很是积极了一回,不过,后来二皇子胜出,陆府就被打压下去。
难怪,难怪会把自己这个嫡长软弱女巴巴送给段府为贵妾?当初段太爷病的奄奄一息,段府四处求亲为太老爷冲喜,饶是段勉英勇俊朗,仍是被许多大户人家给推掉了。谁也不是傻子,这时候匆忙求亲,肯定不是正妻。
更加没人愿把自己娇养的女儿送过去冲喜为妾。只有陆府,只有陆府需要站队再表一次忠心,所以,才义无反顾的将陆鹿陪嫁丰厚的送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
冲喜不成,当夜老太爷就一命呜呼,而陆鹿从此就守上活寡了。
陆府呢,也没振作起来,而是被二皇子派打压的跟富没沾上边了。
原来如此!
一直以为陆鹿为前世怨死战乱的心结一直没有打开,原以为自己不过是陆府不得宠的嫡女,因为要巴结上权贵,所以陆靖才会把她送给段府为妾。
原来这背后还有这样深层次的计较。
她不过是这个时代朝堂之争失败方的祭品而已。
别人重活一世是为了改变现状扭转时局而来,她却是为躲避,为逃离。骨子里还是懦弱,还是不肯面对现实,更加不敢改变原先的命运。
她真的躲的了吗?三皇子败北,陆府投资失败,她真的避走江南就可以了吗?
站在秋月寒风中,陆鹿这一刻迷糊又茫然了。
她该何去何从?
隐在暗处的段勉忽然发现这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的丫头呆呆独立寒夜中,周身莫名笼一层寒雾,淡月清辉之下,侧脸哀伤而凄然,眸子里也没了那种张扬嚣张的神采,而是无措而迷茫。周身自带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段勉有种想冲出来安抚她的莫名冲动。
他忍了又忍,心里在告诫自己:她是重要的信使,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别冻出病来,传不出信,会误大事的。
就要他准备挪步走过去时,陆鹿却又一脸的坚决,好像下了什么决心,摔头快速朝竹园而去。
段勉按按乱跳的心口,抬脚跟了上去。
竹园也是漆黑一片,不过陆鹿有春草接应,悄没声息的闪进去,也不让春草出声,摸黑回了正房,并不急于掌灯。
春草不名所以,悄声问:“姑娘……”
“嘘,春草,你守这大半夜,累了吧?去歇着。”
“可是……”可是她还没服侍姑娘歇息呢?
“我还有事,不用你服侍。”陆鹿摆手打发走春草。算着时辰,段勉观察一阵就该收工回去了吧?
段勉确实看好进了竹园上房正屋,然后也没亮灯,猜测是怕打扰到小姐休息,自己偷摸着躺下吧?静候片刻,实在没有异常,真的只是乡庄陆家大小姐带回来的一个丫头而已。
虽然这个丫头胆子大,出口惊人,是有些古怪,但无大害。
段勉伤口疼的难受,也不好盯着人家小姐园子太久,无功而返。
夜深人静,陆鹿静默片刻,终于掌上了灯。
她拿出段勉交给她的信,一看封口,只是口水涂了一层,这太好揭开了。
小心翼翼的揭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虽然来到这齐国不过半年时间,程竹对竖体字也适应的差不多了,看得吃力但能看懂。
段勉的字不错,刚劲有力,还有点飘逸,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信的大概意思是下命令,命调武骑卫严密监视知府大人及陆府所有男丁。
陆鹿惊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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