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一直在帐幔中等到林陌染穿好所有衣服,重新将头发盘好,才低头走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若九王妃他日真正成为琉璃阁阁主,在下愿誓死相随!”
林陌染轻描淡写摆摆手。”我不会成为琉璃阁阁主的,哥哥还活着。他才是你该誓死效忠的对象。”
林奕愕然抬头,”你知道?”
”当然。”林陌染笑,”按理说,我已嫁人,早已没有成为阁主的资格。可是你,还有王府的那些眼线,却始终跟随在我身边......想来必不是牡丹簪的缘故,而是你们都知道,哥哥没有死。你们潜伏在他最亲的亲人身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回来,你们能第一时间知晓。”他住上血。
林奕默然点头,望向林陌染的一双深邃眸光,渐渐泛起复杂的神色。
林陌染失笑,”不要把我想得有多聪明,我也不过是在赌。赌他会回来。赌我这辈子能将他找到,替母亲报仇!”
她转而望向窗外,望着远方的夜色,轻声道:”时候不早,你也该走了。燕乐晟的人还在茶楼等着你呢!......对了,别忘了,茶楼明日挂牌,名字要叫玉楼春。”
***
”原块玉石全部为西域和田暖玉,共计四十箱,合则能制作三座屏风,十件玉如意,并十五件玉钗。二十件玉坠。十日内完工......要价一万两,黄金??”
燕乐晟哭笑不得盯着跪在地上的墨衣男子,摇头叹道:”她还真敢开价!第一次跟朕做生意就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价万两黄金!”
辰靳犹豫道:”不仅如此,依臣看来,昨晚与臣会面的那个男子......也不似一般人!”
燕乐晟闷哼望向寝殿外,渐渐亮起的天色,还有丝丝缕缕打落在大殿屋檐翘角上,乳黄色的暖阳。忽而嘴角溢出点点笑意,叹道:”她身边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罢了。你这便去答复他,这笔生意,朕允了!”
”是!”辰靳应了声,又悄无声息退出殿外。
魏喜站在燕乐晟身旁,替他穿上朝服最外一件单衣,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皇上。太后那边的意思是,让皇上您暂时和九王妃保持距离......”
燕乐晟暼他一眼,权当未闻,自顾自兴致勃勃道:”一会儿下了早朝,你替朕挡着赵家那几个老家伙!朕要快点赶去母后的清正宫,不然她就回去了。”
魏喜皱了皱眉,只能摇头闭上了嘴。
***
今天是个好天气!林陌染坐在一摇一晃的小轿内,轻轻撩起半边轿帘,望着外面青蓝色的天空,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当然,如果前方没有那个碍眼的骑着马的燕肃祁,身上头上没有这些碍事的衣服首饰!那么这一天,将更加完美!
余嬷嬷和夏雪分立轿子的两边,都带着茶灰色的面纱,整条队伍肃穆沉静,悄无声息从西宫宫门走了进去。
入宫后,燕肃祁自带着王府的家仆小厮赶去政阳殿,上完早朝后,他还要和皇上、丞相等大臣议事。林陌染的轿子则被几个大太监领着,慢慢晃进太后的清正宫。
清正宫内,两日不见的太后一身朝服,头戴金钗玉钿无数,脖子上三十六颗七宝佛珠链泛着冷冷的褐铜色。【】
赵容刚用完早膳,身边盈盈立着一个妃嫔打扮的年轻贵妇,正俯身为她递上汤碗。
林陌染进来时,恭恭敬敬双膝跪地请安。屋内两人却都未曾抬头看她一眼。
余嬷嬷跪在她身后两寸的地方,低声道:”太后身边这位,是先皇最宠的柳太妃。”
林陌染偷偷抬眼那所谓的柳太妃一眼,见她眉清目秀,风姿绰约,身段更是婀娜多姿,根本不像是太后那个年龄段的女子!
若非保养得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柳太妃是最后一次全国选秀时入宫的,那时她可能才刚及笄,不久后先皇驾崩。如今算来,她也不过二十岁出头。
只是先皇当年的妃嫔们,不是赐死,就是送入佛门清修,为何她竟然能被封为太妃,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出入北燕后宫!
两人似丝毫未察有人跪在自己面前,只是悠然自得地享用膳后甜点。
柳太妃边优雅地用手帕擦拭嘴角,边跟太后打趣道:”这中宫的御厨,是越来越不上心了,我记得从前的梨子糖水可没有这么寡淡,入口的味道那可是甜得发腻啊!”
赵容淡淡道:”你我皆是清修之人,在吃食上不可如此讲究。这便如同做人,给你什么,你安心接受便是?不是你的,就勿要贪心。贪来之物,怎知入口之时是毒药还是补药?”
她话语中若有所指。林陌染心知赵容在指桑骂槐,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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