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热情的模样,拉过林陌染的手,亲热道:”哎哟!这不是上回在寿宴上见的,九王爷府上的王妃吗?几日不见,九王妃是越发显得漂亮了!太后姐姐,你是越老越有福,可把妹妹我羡慕的!什么时候让九王爷加把劲,多来几夜春宵一度,来年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心思各异。
心知皇上对九王妃有情的,面露几分尴尬?不知情的,也觉得这柳太妃措词太不检点,人家夫妻两晚上那啥啥,是你挂在嘴边唠叨的么?
那一边,燕乐晟已然神色复杂地皱起了眉。
而这一边,林陌染冷冷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道:”承太妃娘娘贵言。”
稳坐高榻上的赵容便发话了,”妹妹陪哀家聊了好些会儿,想必也累了。青衣,你提着灯,送太妃娘娘回院吧。”
柳太妃显然极不情愿走,眼瞅着那个唤青衣的小丫鬟应了取来灯笼,站在院外等她,她仍旧稳稳站着一动不动。
忽而柔媚一笑,朝着燕乐晟开了口:”皇侄一会儿若是从妾身那个小院的偏门抄近道回宫,不妨来妾身小院坐坐。这么些时日未见,妾身也有好些话想与皇侄说。”
语气中一股子滥于言表的痴心妄想!
没错!就是那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妄想!
林陌染顿觉心中有泛起一丝醋意,酸得她又烦又躁,恨不得用眼神在柳太妃身上射出几个洞来!手握成拳,幻想着柳太妃就被她捏在手心,捏得死死的!
还算燕乐晟够自觉,看都未看她一眼,冷冷回了一句,”朕明日还需早朝,恕不奉陪了。”
柳太妃自讨没趣,暗中向赵琅坤递了一道眼色,扭了身子就往门外走去。将一屋子里的其他人全部当做空气。
柳太妃态度如何恶劣,林陌染全不在乎,她只回头朝燕乐晟咧嘴一笑。
这一笑,把燕乐晟笑得浑身舒畅!看来身边多几个像柳太妃这样的烂桃花还是不错的,起码可以反衬出他对她爱情的坚定!
赵容将他们的神色都收入眼底,却没有点破,视线转向一直畏缩在人墙之后的赵婉莹,再次发话了,”婉莹回来了?”
赵婉莹一抖,连忙走上前,就急着开口辩解,”太后娘娘,妾身是因听闻云雀阁......”
岂料赵容挥挥手,压根不准备听她那一套说辞,”里间,安逸等着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旁人不懂,可她赵婉莹自小出入皇宫,对这话是再清楚不过!
这么多年来,从她到十二公主,”安逸”这两字代表的就是一种痛!一种根本没法求饶的痛哭的责罚!
”太后娘娘!”赵婉莹瞬间就跪下了,”妾身知道错了,求太后娘娘不要将妾身交给安姑姑!方才在山道上,皇上也说不会再责罚妾身......”
赵容不愧和燕乐晟是母子,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皇上是不罚了,可没说哀家不罚。来人,请九王爷的侧妃入里间!”
立刻有两个嬷嬷将赵婉莹一左一右架起,往里间拖去。
赵琅坤脚步一晃,下意识就想为爱女求情。
赵容却淡淡道:”赵大人啊,这人老了,就分外想见故人!不若今夜你就在此小坐片刻,陪哀家说说先皇的往事吧。”
女儿还在里间受罚,他却要在外间和太后闲谈那些狗屁往事!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可是赵琅坤身为臣子,不得不依从皇命,神色间压抑着怒意,只得应道:”臣幸甚。”
他的话音刚落——里间突然传来”啪”一声闷响!
紧接着就是赵婉莹撕心裂肺的哭喊:”唔!疼!别打了,安姑姑,求你别打了!”
安逸这个人,林陌染也是领教过的,铁面无私,处罚人时断然没有任何情分可言,下手就更加不会留情了!
所以赵婉莹这一番求饶,无异于是对牛弹琴。
很快,又是”啪啪”两声闷响!
赵婉莹哭叫得更凶。
然而安逸手中的板子似乎就要跟她的哭声对着干!
她哭闹得越凶,安逸下手越重!
到后来,整个主屋里都是”啪啪”打板子的回响,隐隐还能感觉到一丝震动。
众人仿佛都能想象出里间的场景,赵婉莹被几个嬷嬷像猪狗一样按在地板上,身侧,安逸高举三寸粗的后木板子,一下下狠狠地砸向她的臀部!一板子下去,瞬间皮开肉绽!
赵琅坤心疼地眉毛都竖起来了!
孰料赵容跟没事人一样,殷殷切切地请他上榻坐了,还亲自给他添了茶,仿佛根本听不见里间的动静,笑着就问道:”上回说到先皇带兵出征西域,寻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城?”
赵琅坤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堵上,又是心疼又是急切,却只能无奈地哭丧着脸,赔笑道:”是是,回太后,那是一座只有百余人的小石头城。”
赵容笑意更浓,”先皇为什么说它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