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月圆夜,兵临武陵城。
南燕国都,武陵城。紧闭的高耸城墙之下,北燕三军严阵待发,齐整的乌黑色盔甲绵延数里。将城外十里青草染成了一片雄壮悲烈的凄凉之色。
而在十万大军当中,一面巨大的玄色战旗上,一个狂草书就的”燕”字,在烈风中狂舞飞扬,气势磅礴。
战旗前,军阵的最前方,只巍巍然立着一个身姿英武的将军。
这人面色冷峻如霜,一双沉稳的眸子,紧紧锁着那一扇城门,深邃无比。身上,饕餮纹明光铠映月而辉,泛着冷冽萧杀的光。在他身后,灵鹫蓝缎大麾迎风肆意飞扬,猎猎作响。
只一人,站成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丝毫不输于身后那磅礴的乌黑色大军。
同一时刻。武陵城内一片死寂之色。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一双双眼睛布满惶恐之色,望着那来势汹汹的大军,和大军前那英武不可一世的将军,都是一脸颓丧。
”怎么办?前几次攻城,都不曾见到战王出战,还有人疯传,说因那人死了,战王至此一蹶不振,带兵打仗都是瞎指挥的......今儿怎么来势如此凶猛!”
”可不是!瞧着前几次攻城作战,对方战术指挥都是毫无章法。五次进攻。五次都兵败!还以为战王就这水平!连太守大人都说不必从岭南搬救兵!怎料到战王竟是如此英武的一个人物!瞧这气势,难不成之前都是装的?”
相较于城内众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城外数万人则镇定得多。
每个人,望着站在大军之前那一人,那人肆意飞舞的大麾,内心都会迅速升起一股满满的自信。
战王从来不会打败仗!万千河山,万千种排阵战术,都在他心中,如明镜一般。
更何况他还有林军师的帮助!这两人并肩作战,就意味着胜利!
是以千军万马数万人,路远迢迢跋涉而来。一路征战至今,却无一人面露疲惫之色。相反,那一双双眸子宛如火一般,燃着熊熊的战意!
夜色中,跳跃的篝火映照下,只见燕乐晟冷冷抬起了手——
所有人的视线,城墙上的。城下的,城内看不到的,数十万双眼睛,带着各种神色,都凝聚在了在了他这一抬手的动作里。
猛然,他迅速挥下!斩裂了半空中凛然的风!
”攻城!!”
伴随着这两个字话音刚落,是三军爆发出的一声声整齐高吼,”战王!战王!”
五声之后,急促的鼓声破空而响!
十万大军潮水一般,涌向了这座孤立无援的南燕都城。
燕乐晟领着七万大军攻打南门,气势雄伟不可挡。
而同一时刻,东门处,一股只有三千人的小分队,也在林肃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开始了行动。
半个时辰后,南门的守城已形同虚设,根本无力招架。
北燕士兵却仍旧来势凶猛,势不可挡。
”报!!南门请求支援!!”
一份份战报被传到南燕皇宫内,凤疏烈的书案上。
此人一双粗重浓眉斜飞入鬓,两撇粗硬的胡须朝天飞起,一张脸,给人的感觉,端的是无比粗鲁蛮横。
如今他死死凝着一双眉,眼中闪过愤怒、不甘、恐惧和懊悔种种情绪。
”不过是一群莽夫!就知道硬攻!武陵城南门又高又厚,只要我们死死守住,就不信他们能攻进来!”身形干瘪的武陵太守郑宝才,一边擦着汗,一边故作镇定。
然而他话音刚落,又一个传报的士兵飞身进来。
”报!!东门被攻破!还请凤亲王立即从水门乘舟撤离!”
”什么!”凤疏烈猛地站起,一掌拍向身前的书案,凶狠的目光,从传令的士兵瞬间转向了郑宝才,”你不是说,那人死了,他就废了吗?!”
郑宝才吓得一哆嗦,”这两日攻城,确实不曾见到他......指挥也毫无章法,还道是,是......”
他话未说完,屋内忽然又响起一阵冷笑。
凤疏烈看向一旁,方才始终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如今却冷笑连连的赵琅坤,想到了什么,愤怒的神色顷刻间一滞。
赵琅坤一脸嘲讽神色,幽幽道:”老夫早就说过了,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望摄政王能早日向岭南申请援兵......呵呵,你们不听,还道是老夫故意吓唬你们。”
凤疏烈顿时无言以对。
他一生纵马沙场,何曾将谁放在眼里!当时听了赵琅坤的话,只道是危言耸听,北燕一个尚文轻武的国家,哪里有悍将?!
更遑论,这次带兵作战的,是深居宫内、毫无作战经验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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