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未明,几队人马悄悄摸出军营,趁着夜色,从百草谷茂密的树林间,兵分四路绕过了扶胥城。
过了扶胥城后。又在一片隐蔽的丘陵中,和另一队人马汇合,为首那人五官粗犷,细看真是虞一龙。
天泛明时,又兵分两路,一前一后离开。
而另一边,林肃亲自挂帅上阵,领着军营中的大部队,拔营行军,半个时辰后,便来到扶胥城外,列阵叫嚣,气势震天。
凤凌赫全副武装,阴冷着一张脸,站在主城之上。低头扫一眼,不见燕乐晟的身影。旋即鄙夷大笑,喝问道:”你们的战王呢?难不成是怕死,躲了起来?竟然要一个文弱的书生披挂上阵?哼!我凤凌赫最最看不起这种人!”
林肃面色沉稳平静,朗声开了口,”扶胥小城,无需劳烦主帅亲战。我一人,足矣!”
那声音看似平淡无波,然而却气势十足,很难想象竟然能从一介书生口中听到这样的声音。自然更没有人想到,其实林肃是借用了紫袂传授的仙家秘术,将自己的声音放大了而已。
城墙上,凤凌赫愣了愣。微皱起眉。正要开口。身边突然冒出一个部下,掩在他耳边低声道了句什么。
凤凌赫听完,神色一凛,旋即怒气冲冲转身离去。
城门之外,林肃将这一幕尽收于眼底,静待片刻,并没有宣布攻城,只是让军队们列阵,蓄势待发,嘴边却渐渐扬起一抹冷笑。
他在等,等援军的到来。
此时。扶胥城内。
凤凌赫急匆匆走下城楼,一声怒喝,”赵琅坤人在哪里?!谁让他找我爹讨要援兵的!区区一个北燕王爷,我凤凌赫领军迎战绰绰有余!根本不需要援兵!”
他愤怒地一拉马绳,正准备冲去赵琅坤的四合院责问。
冷不防,面前突然走出一队人马,簇拥着为首的那人。正是赵琅坤,此刻正冷冷笑着,故意挑拨道:”少将军稍安勿躁,岭南的援军很快便到。届时,扶胥城战事将由我来指挥!”
凤凌赫满眼通红,”你找我爹要援军!分明是看不起我!我爹一向不将我这个儿子放在眼中,从来就只看到燕辰靳的好!我今日本是要证明给他看,我才是最有能力胜任南燕太子的人!”
他愤怒一扯马头,忽然又冷静笑道,”援军还有半日才到,此刻,我依然还是城中主帅!你们去将辰靳带上来!给他五百残兵,让他率军出城迎战!这是主帅的军令!”
辰靳昨日本要逃出扶胥城,凭他多年混迹江湖的预感,已经知晓此间不安全,尤其又有一个多疑善妒的凤凌赫在。
却没料到,凤凌赫比他想象中迅速,当晚就派了一队人马,以”大战将近,少主需要密切保护”为由将他囚禁在凤宅。
此刻,他被几人押着,来到城门附近的大军面前,披甲上马,美其名曰让他要挑选五百精兵出城迎战。
可是细眼看去,眼前这些歪瓜裂枣老弱病残,哪里配称精兵?
这根本是让他送死。
辰靳无奈苦笑,随口点了五百名家中无老幼的士兵,缓缓走出扶胥城门。
五百人面色沉郁,簇拥着一将一马,脚步沉重。在北燕大军面前,他们显得如此势单力薄。
待看清那率领着敢死队的将领竟然是辰靳时,林肃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凛然。
辰靳倒是十分坦然,排兵布阵,冷静地摆足了架势,这才朗声对众人道:”今日有幸能和各位一起,打响人生中这最后一场战役,燕某备感幸甚!纵然此役必死无疑,但作为南燕的军人,我们还是要拿出南燕军人该有的气势!死战!直到最后一刻!”
一番话,激起了众人赴死的决心!
就连远在城墙上观战的其他南燕士兵,都不禁感到一阵佩服!
不是不畏死,他们和所有人一样怕死!但是死亡来临时,他们没有人一人退缩,而是努力让自己死得其所!
最后的高呼声,响彻扶胥城外方圆百里。
辰靳一挥马鞭,左手舞起长枪,率先冲向北燕的军营!
五百人马,面对着北燕的大军,就像一群企图撼动大树的蚍蜉,那么弱势,却又那么壮烈!扔何亚划。
凤凌赫抬眼看着这悲壮一幕,心中赫然就是一沉,眉宇间浮起一抹心虚。
明知是死,还能勇敢赴死,丝毫没有露出胆怯和犹豫。
他自问这一点,没法和辰靳比。也难怪父亲器重他,无论生或死,无论何种场合,他始终显得如此镇定沉着,游刃有余。
城外。
转眼间,五百人马冲入了敌方的阵营,厮杀声轰然而起。
林肃沉着声,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下令迎战,却见不远处,辰靳果断挥起了手里的长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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