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来,李棽小时候在孤儿院常与人打架,曾被一高大壮的男孩子开了瓢,大概就与那情形差不多。
只不过,当那种事儿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时候,视觉冲击挺大的。
精疲力尽的李棽回了宫,她不好等着他醒来,还有一堆事儿在等着她,她还需拖着早已无力的身躯爬进藏书阁。
半夜,肖然幽幽转醒,床沿边上趴着入睡的刘宝。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左手往上一伸,碰到伤口,头上的刺痛瞬间令他清醒了几分。
他竟然没死?有人救了他,是谁?肖然想了想,突然一个名字浮上心头,立马被他否定,不可能是她,她应是巴不得他死才对
肖然的动静弄醒了刘宝,刘宝揉了揉眼睛,欲哭不哭的道:“主子,您可要用水?肚子可饿?头还痛不痛?”
肖然还未来得及答,他又急道:“哦,药,太医说了,您醒了后就得喝药。”说罢,又急匆匆去厨房端那温在炉上的药。让他根本无说话的机会。
刘宝端着药回来,喂他喝了药。
肖然看他一脸忧色的看着他,心里一软道:“我已无事,头也不痛了。”
“只是。”他放眼在屋内一扫,接着道:“刘怡呢?”
“他病了。”
肖然听了,沉默不语,他一直知道这个侍子胆小,没想到这样就吓病了他。
“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皇上和裴大人抬您回来的。”
他愣住,惊讶的道:“是,是皇上救了我?”
刘宝取来一条紫色烟罗腰带,递给他,道:“这是您当时头上裹着的。”不过现在已毫无血腥气,经过清洗和炉烤,令它带着一股檀香的清香。
不言而喻,紫色腰带,这个颜色,天下只有一人敢穿戴。
肖然两手紧攥着腰带,细软的烟罗丝丝生凉。
刘宝转身又拿出一物,语带哭声的道:“主子,您走后没多久,内阁就发下了官令,是崔大人来传的令。”
话罢,刘宝已然失声痛苦起来,便是为了这个,他主子的命都差点搭上。
但肖然耳中已听不见其他。
那日盼夜盼的一纸官令就在眼前,可他已无力去接。
这一天像梦一样,他说了莫名其妙的话,干了莫名其妙的事。
梓薇宫中,暗侍已将调查到的资料给了李棽。
同时她亦得知肖然已醒来,安然无恙。
在大秦,满天繁星几乎是夜夜都能见到的,星空下的她却是前所未有的寂寥。
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的难处,在光洁靓丽的背后,却是阴谋与不堪。可即使如此仍然有许多人挣扎在生死边缘,尽管如蝼蚁。
她能掌控很多人的生死,能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可这里的一花一草,人的一言一行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其实那么渺小。这里不是现代了,她生活在与她格格不入的古代。
她改变不了这个时代,就连影响大秦宫里的小孩也不行。
所以她能改变的,仅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