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红里透紫的猪肝脸端庄的成反比。徐俊瞧在眼里,乐在心上。直来直去的性子固然是旁人乐见其成,可他刘达才俨然是不知道,直性子说好听是开口见胆,可往实处论,与谁都是掏心掏肺,却是极易落入别人的陷阱,甚或毁及一己性命,“刘总,气急败坏可是伤肾哟。”徐俊半调侃道,“伤的是自己的肾,想想漂亮的妞儿,或许会降降火儿。”
“你还瞎扯?孙伟平跑了,说不准还卷了你的银子呢。”刘达才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的,凶狠的好似是见了兔子的鹰。
“我的银子我做主,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明白?”徐俊悠悠然着一边品茗一边回道,那自得的模样与刘达才可有一比。
“坊间都传的喧哗,你这还装聋作哑的做戏给谁看?我这把你当哥儿们,才过来跟你计议,你竟是见缝插针的挖苦。”
看着刘达才的委屈满面,徐俊不禁哑然失笑,“坊间那些话也不晓得是怎样隆盛起来的?我未置一词,他们居然明白过我这个当事人?”随后又是悦色瞅着刘达才,有模有样的学着,“那孙伟平吃里扒外,来者不拒,有求必应,大张嘴通吃,听说栽在他手上最大的就是眼前闹得不可开交的徐氏,徐俊这回子是要栽阴沟里了。”
刘达才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呐呐道,“原来你都晓得,我就说嘛,你徐俊啥都干得出,坊间这些孤陋寡闻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不值一提,却不是耳背嘴哑。”
徐俊终于敛了脸色,他给刘达才续上新茶,默了一瞬,道,“那些传言不是孤陋寡闻,是有人故意放风出去。”
刘达才本来就粗枝大叶,哪里会料得透徐俊话中的一波三折,他只按了自己的想法说道,“坊间就是这样子,听风就是雨,无风也能起三尺浪,他们只是瞎说的,瞎说的。”
“要是你真信是谣言,你也不会巴巴跑到我这儿来妖言惑众了。”徐俊不给他机会,一语就将他堵的严实,“说吧,你是知道一些的。”
“知道什么啊?”刘达才眼瞅着徐俊神态愈发沉静,他难免心虚,原本的快人快语这会子反而是结巴的不成样儿了,他又不是罪人,没有道理被人审视的呀。有点儿黑白颠倒、是非不清的意味。
刘达才贼眉鼠眼的故作轻松,人家徐俊又在悄悄默数,一、二、三。
很不好意思,刚数到三,刘达才配合着节奏开了口,“坊间传言更甚,说那孙伟平被人大卸八块扔到了蒲河里,还说是徐总你找人做的。”
徐俊吃的笑出声来,“有鼻子有眼的,是谁看的这么清楚?还是我找的那人前头收钱后头出卖了我?”
刘达才有些恼怒,“你这是不信我?亏我连底子都给你兜的干净。”
“信你,怎能不信?你这是要借我的手翻腾出孙伟平嘛,你不是也有银子在他手上嘛。”徐俊也够损的,一语破的,直把刘达才给尴尬了一会儿,才搭上腔,“没办法,你说他一连两日不见人,坊间又是啥话都有,能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