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坏的情况,就是前后都想通了,两相夹击,一起把我们给撕了。
“吱吱吱……”地龙发出颤抖而细弱的声音,似乎在向我征询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在这地方何止是睁眼瞎,简直就跟参加了感觉剥夺实验一样,连鼻子都用不上了。
但是没有多少时间能给我犹豫。
我把牙一咬,很断然地道:“往前。”
地龙又细细地吱了一声,大概是要我确定一下。
我更断然地道:“就往前。”
如果都是死,那也得往前死,不能后退着死。
地龙忽然又吱一声。这一声又长又高,带着凄厉的意味。待这一声结束,它便头一昂风一般地向前冲去。
几乎我们刚行动,前面也有行动了。
我继续趴在地龙身上,一道很凌厉的冷风紧贴着我的脊背削了过去。说句不夸张的话,我要是稍微再高一点儿,准被削下一层皮。
然后便听嗷的一声,粗砺沉闷的一声咆哮。地龙立时停住了。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呼呼声——就我听起来,像是负伤了,负了很重的伤,疼得不停喘息,甚至可以算得呻吟。
这真是天外有天,魔外有魔啊!
后面的东西追得地龙风一样地跑,前面的东西一下子就削得它直喘。
那前面的东西得是有多厉害……
我已经惊无可惊了。
地龙更是动也不动,连抖都不会抖了。我怀疑它被吓僵了。
完了。
我满心满脑都是这两个字,斗大。
我和地龙就那么杵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后,我开始感觉到一些东西了。是一股很慑人心魄的逼迫力,只是转瞬间就以排山倒海之势灭顶而来。我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自己了。
但是……但是这种强大得令人胆裂的力量,我好像也在哪里遇到过……
不,怎么可能呢!一定又是我的错觉。
今天怎么回事?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总是让我似曾相识。
“家和!”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倒抽一口气。等等,好像是……
“家和!”
“海哥?”是周海!
黑暗里亮起一团模糊的灯光,起先还像个灯笼一样遥遥地挂在那里。几秒钟后,那浓得像墨一样的黑暗就化开了,灯光却越来越亮,直至刺眼。
是手电筒的强光,直直地射了过来。
我连忙抬手挡了一下。
这时,章家骠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家和!”
周海也喊:“你那骑的什么玩意儿!”
声音明显变近了。
我继续用手挡着:“手电筒别对着我!”
周海哦了一声,强光让到一旁了。
我睁眼一看,真是周海和章家骠。但再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小心身后!”
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鬼!又像是骷髅?而他们毫无所觉!
我这里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周海和章家骠却连头都没回。
我急死了:“真有!”
周海:“……”
章家骠:“……”
那骷髅一样的鬼还向他们走去,急得我大喊大叫:“快跑快跑!”
但是鬼在他俩的中间立定了,还开了口:“怂包。”
我:“……”这明显是在问候我啊。
而且一开口,鬼的牙都是青黑色的。
等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只鬼……
我想起来了,登时有点儿激动:“你,你……你是杨厚!”
都记得青浦县的事吧?最后,我们在县政府大楼的地下车库发现能量场异常。我们的冰山师傅邵百节和肌肉男杨重、爱笑的胖子朱旭、落伍的时髦女蒋晴,把我们几个小徒弟送走了,另外向总部请求高级支援,来的就是杨厚。杨厚和杨重还是亲兄弟。
多时不见,杨厚依然长得那么惊悚,瘦骨嶙峋,眼窝凹陷,就像一架骷髅。还有他身上能把人压死的可怕气场,也依然如故。
“总部的支援到了?”我惊和喜各占一半。
周海带头走过来:“是啊,”又骂,“你小子怎么回事,不老实待着,跑到这里来了!叫我们好找!”
章家骠也说:“这次真的太险了。要是我们晚来一步,你就完了。”
周海又把话头截回去:“还指望你来救我们呢!结果还得我们来救你!”
我真是苦不堪言。我要能老实待着,会自己瞎跑吗?
“行了行了,”我在地龙背上伸出手,“先扶我一把。”
周海和章家骠一人扶着我一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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