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
一旁的白苏迟疑了一下,扭头认真看了小姑娘半天,突然开口道:
“你真有趣。”
菖蒲对上他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不禁一时语塞。考虑了半天,觉得他绝对不是在夸自己,在心里默念了三个字:大驴脸。
小话唠加上大驴脸,再带上季狐狸,菖蒲觉得自己每天都被忽悠的团团转,毫无反击之力。
不知怎么,还有些开心。
白芨三人说笑打趣一番,白芨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季明思:“老大,钦鸢快回来了吧?”
季明思算算日子道:“他这一番折腾,有两三个月了,也快了。”他吸吸鼻子,眼神温柔了一下:“他不在,生辰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过,再见面已经十一岁了,不知道个子长高没有。”
白芨扮了个鬼脸,撇嘴道:“老大,您能不能把您那个慈母笑收起来,我看着恶心。”
季明思呵呵笑道:“你知道些什么?你不在的时候,你哥惦记你时也是这个表情。”
白芨愣了一下,脑补了一下自家哥哥充满爱意的脸庞,顿时打了个哆嗦,不再说话。
说到这尹钦鸢,是军师尹轶的独子,年十一,好音律,极好音律并且只好音律,与季明思关系极好,小家伙刚入夏的时候去了南边祭祖,算算日子,也是该回来了。
季明思又提出要菖蒲带着延枚住进书院,小姑娘犹豫一下还是拒绝了。季明思叹了口气,允了,又叫菖蒲完事要小心,如今京城太乱,近几年,异兽,蛮人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最近又出现了什么只吸血的猛兽,虽说也可能是以讹传讹,可小心点总没坏处。菖蒲听了,笑着应了。
白芨笑:“老大,你怎么遇到菖蒲就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季明思叹气,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又怎么会明白我这颗慈母心啊哎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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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后,鲛人入京的消息开始传开,这让城中的百姓都兴奋了起来。这消息像一颗石子坠入平静的潭水,漾起的波纹一般飞速传播开来,人人都爱凑热闹,菖蒲延枚也不例外。
传说鲛人通体是蓝色的,既能在陆地上呼吸,也能在水中呼吸。菖蒲对鲛人了解甚少,只是在书中读过:“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延枚,你说鲛人流泪的时候,眼泪真的会变成珍珠吗。”
坐在一旁用草编蚂蚱的少年道:“不知道。不过要是能变成珍珠就好了,抓住一只打一顿,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你这人。”菖蒲被青年逗笑了:“你下午不是要去店里?”
“可不是。”延枚看了看时间,惊叫道'“坏了坏了,要迟到了!”他一边惊叫,一边把手中草编的蚂蚱送给菖蒲。
菖蒲拿了,微笑,把那小蚂蚱摆在自己的床头。她看天气正好,决心出去转转,结果鬼使神差溜达到了书院门口。令人惊奇的是,平日门前极为冷清的书院竟然人来人往,人声鼎沸,她犹豫一下,决定还是不进去了,在书院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歇脚。
自打与季明思相认,她的心思变得越发活络,她并不知道该如何与季明思相处,却偏偏总想见到他。菖蒲想到这,心里烦躁不已,眉头紧锁。
“喂,丫头,干什么呢?”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话声音也很熟悉。菖蒲一回头,对上一个灿烂的笑容和一口黄牙,正是老头江望川。
老头装作与菖蒲很熟络的样子,自顾自在她身边坐下,诶呦了两声,掏出一壶酒灌了两口。他喝得太急,酒淌了一胡子,满不在乎的用袖子擦了擦,将酒壶递给小姑娘:
“丫头,来两口。”
平时逢年过节菖蒲也是要喝上两杯的。此时她心里烦的狠,也不拒绝,接过来就灌了一口。
“嘶——“这酒真辣,像一道火线,从胃里一直烧到嗓子眼。她皱着脸感受了一会,只感觉满口的香气,不觉长长的“啊——“了一声,叹道:“好酒!”
老头呲牙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丫头你这一口酒喝得老夫心里好生爽快!”说罢,又摇摇头叹息道:“可惜自打故人离去,老夫已有六七年没这么爽快了。”
菖蒲听得烦闷,故人,又是故人。最近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到她这里来寻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