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年丞相府的大火,还没有烧醒你吗?”
白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怯懦与挣扎。
“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想我当年还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对了,叫白薇。”
“那丫头长得那么水灵,要不是太小了,”宁黄凑近白芨的耳朵,他嘴中喷出的气息吹入了白芨的耳朵:“我........还挺想把她做成傀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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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
一大早,天亮没多久,白府就已经开始喧哗了,这在白府可是不常见的事,白丞相白越坐在堂上,面色阴沉,盯着堂下跪着的儿子白君素,和一个刚刚三岁,跪都跪不稳的小豆丁。
小豆丁跪的摇摇晃晃,极其委屈,偷偷拽了拽父亲的束带,小声道:“爹爹,我腿疼。”
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父亲却皱了眉,呵斥道:“芨儿,不许多话。”小孩儿瘪了瘪嘴,不再说话。
自打一个月前,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对他越发严格了,吃饭时不能满地跑,要有吃相;说话要有说话的规矩,不能随意撒娇,一旦出错,父亲的巴掌就招呼上身。而以前,在家中训斥自己的那个人一向是母亲,父亲则是哄慰自己的那个。
白君素没空去看儿子委屈的脸,对着堂上的老父三叩首,道:“孩儿不孝。”他许久没见过父亲了,如今突见,倒觉得父亲鬓角越发的斑白了,心中更是愧疚。
“你还有脸回来!”白越狠狠一拍桌子,气得浑身发抖,桌子上的茶杯几乎都要坠到地上了:“抛弃发妻!与红尘女子在外勾三搭四!三年不归!你说,你眼里还有什么?!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你说走就走,走得潇洒,你对得起为你操劳多年给你诞下一对儿子女的发妻吗?!苏儿和薇儿长了这么大,你可能教导半分!”
白君素听了,心中着实愧疚,大儿子白苏如今已经六岁了,离家时还是个婴儿的小女儿白薇,如今也怕是变成了一个伶牙俐齿的孩童了吧。他苦笑,自己总觉得父亲逼迫自己一生,不配为人父,而他自己呢?他自己就有资格成为那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吗?
“儿子有愧。”白君素垂头道。
突然,门口的花瓶轻微晃动了一下,一个小手从花瓶后面伸出,扶住了花瓶。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花瓶后面露出,又被拉了回去。
“你真是笨死了。”小白苏皱眉盯着自己身前不老实的小妹妹道。
“你才笨死了呢!这地方这么小,我怎么可能不碰到啊!”四岁的小姑娘理直气壮道:“还有,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躲在一个地方,你个子这么高我会暴露的好吗?”
“你小声一点!”白苏连忙去捂她嘴,急得一身汗,可惜还是无济于事。
“出来吧,是谁躲在那?”白越故作严肃的喝道。
小姑娘见事情败露,冲自家哥哥做了个嘴脸,笑眯眯的跑出来,略过一旁跪着的父亲,一把扑进白越的怀中,撒娇的叫道:“爷爷!”
白越本想呵斥两句,无奈小孙女柔软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打滚,凶也凶不起来了,心里像抹了蜜一样,抱起小姑娘亲亲道:“薇儿是想爷爷了吗?”
“是想爷爷了,可想可想了。”白薇的双眼笑成了月牙形,露出了小虎牙道。
“哪里想了?”白越逗她。
“这里想了。”白薇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指自己的胸口处:“心里想了。”
白越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一点也不生气了。
“给爹爹请安。”小白苏在离白君素三步远的地方撩袍跪倒,给白君素请安道。他抬头,又皱眉对白薇道:“薇儿不得无理,下来给爹爹请安。”
“爹爹?爹爹在哪?”白薇撇撇嘴,眼睛瞄都不瞄白君素一眼,骄傲道:“薇儿只有娘和爷爷,生而无父!”
“白薇!”白苏怒喝出声,小脸生气的都皱在了一起:“你怎么这么不知礼!娘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白薇见哥哥真生气了,一个劲儿的往爷爷怀里钻。白越见儿子跪着,孙女坐着,确实有些不对,便缓和了语气道:“君素,你起来吧。”然后,犹豫了一下,看向堂下跪着的小豆丁,道:“你也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