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生完杏芙生,大家都开始生孩子玩儿,下一个,就轮到她自己了罢……所幸此刻她倒没有观枕月生产时那么害怕。穆清雨思忖了下,看别人生孩子,多半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她多看几次,自个儿生的时候或许就不怕了。
自打杏芙开始生,郑海就开始在穆清雨面前晃。
她喝完了一壶白水后,他在晃。
她又吃完了一盘榛子酥,他仍在晃。
穆清雨被他晃得头晕,挥手打住他道:“郑海,你过来。”
郑海迟疑了下,晃着走了过去。
穆清雨清了清嗓子,指着一盘糕点道:“你坐下,把这个吃了。”
郑海一屁股便坐下,心不在焉地吃了起来。春桃立在旁边“噗嗤”笑了下,上前为他倒了杯水。
郑海端起便一饮而尽,然后抹着嘴道:“娘娘还有别的吩咐么?”
“没有……”穆清雨缓道:“郑海,本宫知道你心急,但你干着急也无济于事,还是安心等待吧。”
郑海撑着脑袋苦恼道:“娘娘……臣好害怕啊。”
穆清雨扶额:“……别怕,别怕。”
这厢正说着,稳婆便笑盈盈地打房内出来了,她缓步上前,冲着穆清雨拜道:“殿下,司膳大人生了,母子平安。”
这稳婆生的白白胖胖,带着福相。据说是南乐城最好的稳婆,有她出手,大多都能母子平安。
穆清雨微笑,起了留下她的心思。
她起身扶起她:“刘婆婆,您辛苦了。司膳大人现在还虚弱,若是没有别家娘子生产的话,本宫想暂时请您留下照看她。”
那刘婆也是有礼有节,虽喜上了眉梢,却仍恭敬道:“是,谨遵公主吩咐。”
穆清雨正寻思着怎么给这刘婆在宫内安个差,忽听旁边“扑通”一声,郑海直拉拉地倒在了地上。
她惊道:“这是怎么了?”
春桃捂嘴笑道:“他前日里思虑过度,方才喜从天降,高兴地晕过去了。”
穆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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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至半月后,这半月以来大昭新帝登基,璟王家的小姐办满月宴,郭成在乡下将太后娶回了家……
穆清雨看着常珝飞鸽寄来的书信,不禁勾唇。
雪白的鸽子“咕咕”地在书案上扑闪着翅膀蹦来蹦去,穆清雨自琉璃盏中抓了一把谷子喂了鸽子,便托着腮冲着那封信乐呵起来。
春桃端了一碗莲子羹,笑盈盈地探身问她:“公主,何事如此开心?”
穆清雨接过那羹碗,拿着勺子搅了搅,不觉又嘴角上扬起来。
信上最后一句说:沅沅卿卿,半月后见。
她微微伸了个懒腰,从榻上坐起来。春桃眼皮儿活,便上前去扶起她,拿了披风道:“天气晴好,不如出去走走吧。”
穆清雨正要回答,忽见郑海兴冲冲地跑进来道:“娘娘,可是大好事,大昭的下聘辎车已经到了。如今皇上已经入了南乐宫见了南乐王了。”
“当真?”她抬眸,目光盈盈惊喜道。
“当真,当真!”郑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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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乐宫,春末夏初,池荷榴花。微醺的风吹拂着宫内房廊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常珝由罗萨里引着步在廊内,他今日着了一件宽大的玉色深衣,外披丝绣衮纹披风,头戴丝帛爵弁,举手投足间透着风雅之气。
往来垂头疾步走着的小宫女,向罗萨里行了礼后,均盯着常珝不自觉地瞧起来。
几个一起走着的小宫女还羞红了脸,相互窃窃私语了几句方才轻笑着离去。
罗萨里闻此轻咳:“昭帝魅力过人,在下佩服。”
常珝眼眸微挑,带着笑道:“非也,太子才是俊朗非凡,魅力不可挡。”
罗萨里又不着痕迹地问道:“……不知贵国郡君最近如何?”
常珝挑眉:“不知太子说的哪个郡君?”
“自是……如意郡君。”罗萨里试探道。
“原是如意郡君,”常珝轻叹:“她云游去了,未说归期。”
“啊?”罗萨里神色中带了怅然,不自觉的,话语也简短了起来。
他微叹口气指着前方大殿道:“父王在里面,昭帝请。”
常珝抬了步子,缓步走了进去。他行至一半,忽然转身顿住冲着他道:“郡君走前说了一句话。”
常珝淡道:“她说凤初河水潺潺,她想去瞧瞧能不能寻到河神凤初。”
罗萨里闻言,眸中又透出了喜色。他冲常珝微微颔首:“多谢昭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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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内还是一如往日的肃清之色,南乐王靠在榻上,正在独自一人下着一盘棋。
榧木棋盘散发着暗暗的香气,棋盘之上上棋布星罗。棋子是上好的云子,透着室外的渗进来的光,黑子幽深如墨,晕着细微的碧绿色,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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