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惠怀里受伤的白狼忽然仰头站了起来,冲门外呲牙发出低吼,阿铁想也不想,当先一步就纵身往门外跃去。在他的字典里永远只有冲一个字,不管敌人有多少,多强大,他永远是十三狼牙中,冲在最前面的人。
与此同时,信风堡石砌的窗口外,射进几个硕大的火球,火气冲天、烈焰腾腾。美惠冷哼一声,地上的弯刀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手中,轻轻一挥,彻骨寒气充盈石室,火球尽数被斩灭。
小石双眉轩起,握了握手中的金刀,道:“他们既然这么想我们出去,就出去吧。”说完和美惠、白狼并肩迈出了大门。
门外的空地上已横躺下三具尸体,两个头颅破碎,**横溢,一个胸口被洞穿,心脏被活拉了出来。而阿铁单膝跪地,以手扶膺,肋下鲜血汩汩漫出,黑色的铁脸下仿佛有股熊熊的烈火在燃烧,显然已再度受创。
几十个执各种兵刃的黑衣男子稀稀拉拉的环绕而立,面皮紧绷,咬牙切齿,但都不敢首先上前。
“哈哈,分尸裂肉十三牙, 肝脑涂地血如花,铁兄当年一别,风采不减,着实可喜可贺啊!”暗黑中一锦袍男子摇着一把金色折扇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折扇开处,赫然画着一张口角滴血的大嘴,:“为了诱杀你这三颗狼牙,我们九庙町除了大当家、二当家没出来,其余的尽数到场,也算是给足了你们面子吧。”
“我当是谁,原来是老熟人了,九庙町郑鳄五殿主,逃跑的本事天下第一,当年千绝崖一战,你漏了网,也算好本事。五年不见,居然敢上门了!”小石冷冷道。
“还大当家?二当家?当年你们老大老二被阿哥击下深崖前都被揍得没有人形,怕是神仙也难渡活,难道这几年你们什么都没干,去千绝崖下把那几片碎**起来了?”美惠的嘴一向刻薄:“原来刚才伏击偷袭我们的,就是你们的主力了?我们三依旧是狼山的小卒子。想想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年被我们狼山整窝给端了,能活着都算不错了。你们六殿主八殿主还好吧,一个挨了阿铁一拳,一个受了我一刀,估计爬都爬不起来了。”
郑鳄咬牙道:“你以为你们狼山还有狂妄的资本么,早就江河日下了;我们九庙町今非昔比,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们大当家、二当家早已易主,他们的本事,恐怕就是狼哥亲至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当年一战,我们固然伤亡惨重,你们也好不到哪去,狼哥都消身匿迹三年了,估计也伤重而亡,早变成一堆烂骨头了吧?就算他在,又如何,今天我们照旧要拔了你们狼牙!”
银光电闪,一道奇异的弧线光华向郑鳄飞斩过去,只有刀光而看不见刀。
后者神色一凛,折扇一收一格,不料刀光诡异的旋转,转向旁边一名黑衣男子,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一个头颅已经静悄悄的滚落地面。美惠握着弯刀俏然而立,她容不得任何人说狼哥的坏话,她目光就像两道冰剑森然的射向郑鳄,轻轻道:“你倒是来拔一个试试?”
“小石最智、阿铁最刚、美惠最狠......不错不错,嘿嘿”郑鳄目露凶光,怪笑道。她从美惠出刀的速度已经看出她受了很重的内伤,不然不会半途转向去杀伤他的部下。看来情报是准确的,这三人经过前面几番劫杀,已是强弩之末,此役他必定能一举歼灭三名狼山的最强战力,这份功劳真是前所未有,在新老大面前更是能挣得大大的面子,他压着喉咙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三个人早就被打残了,给我上!”
四下的黑衣人一片呼哨,如一窝疯狗跳蹿而出.
几个回合,惨叫连连,血雾弥漫,刀光刺目,不过眨眼功夫又有七八名黑衣人命丧当场,但阿铁背上又被斫了一刀。
郑鳄瞅准机会,趁美惠应敌的时候,鬼魅一般的闪进偷袭,以扇作棍,狠狠的敲在美惠的小臂上,当啷一声,弯刀即落。阿铁,见情势危急,飞扑来救,郑鳄开扇挡住阿铁袭来的左拳,扇子立刻被轰击得变形破损。与此同时,郑鳄前身后仰,飞腿一蹬,踹向阿铁小腹。全身是伤的阿铁已无力避让,正中一脚,顿时倒飞出去,等再起来,虽然依旧腰杆挺直,但一口鲜血如弩箭般喷出。
天降一道电光,劈中围攻美惠中的一人,立刻毛发遽燃,体如黑炭。其他的人骇然跳开,原来是小石发动了“雷降”术。
小石趁机一步拉回美惠,才发现她刚才被郑鳄偷袭的小臂,骨头已折断了。虽然美惠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不动声色,但失去弯刀的手明显已经无力再鏖战下去。再回头望望阿铁,他一动不动,扬着头,全身鲜血淋漓,连迈步都很艰难。
见此情景,小石叹了一口气,暗道:“是时候了!”,于是解开衣襟,右手那柄闪闪的金刺,划开自己的胸膛,骇人的杀气弥漫当场。他已经决定启用那古老的禁术,以自己一命救下阿铁和美惠。
郑鳄目光警惕的闪烁,双手一挥,怪叫道:“再给我上!”剩余的十几名黑衣人嚣叫着,又扑了过来。
恰在此时,忽然“啊呜”一声长啸,一条巨型黑狼猛的冲了出来,双腿刨地,两眼如血,皱鼻呲牙,挡在了狼牙三子面前,吓得众黑衣人连连倒退。
大家一怔,小石也停下了动作,空中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飘飘洒洒而来:“都说你最会算计,你这次是怎么算的。拼命不是不可以,但拿狼牙智狼的命去拼几个小喽啰的,划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