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烛光昏暗,仿佛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楚应寒一人独坐堂上,脑中回荡着李有方才说得话,胸中纠结难受,他一面想要逃离,一面又觉得不甘。可若是出击,这世上又要有几年才会平静。单手撑了头,伏在案几上。
长楠在一旁看得难受,以为他是担忧小九,想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开口道:“启禀应帝,若是东骊国不方便请巫医来查,南商那个神医,兴许也有法子!”楚应寒一愣,似乎有些难堪,他倒是忘了要先检查小九身体是否有异。
眯了眯眼道:“哼,东骊之中,难不成所有巫医都听他指挥不可?就怕他等着这一天,等到查出小九身体异样,才要提条件!”长楠微微一愣道:“那是先不告知贤后,等应帝想出对策再说?”
楚应寒皱一皱眉,捏了拳头细细想了想,才笃定道:“不,那东西也不知对身体有什么害处,先让小九无异才好!”说完便宣了铁闯来了,让他去东骊找巫医,还不能打草惊蛇。
又过了几日,单桑几人终是忍不住了,吵吵囔囔要求见应帝,楚应寒反倒没有了先前的善意,只回了政事繁忙不见,逼的单桑带人闹了一场,却因打不过赵儒,又只能闷声不动。
狠狠憋了他几日,才将他带入大殿,大殿建筑要比行馆光鲜华丽得多,想必单桑还未见过如此盛状,一进殿中倒是看傻了眼,一动不动,只盯着舞动的飞龙戏珠看。赵儒看得心烦,大喝一声:“见了应帝还不拜跪!”
单桑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擦了擦鼻头,又搓了搓脏兮兮的皮袄道:“我们严允没有这规矩!”楚应寒也不恼,只淡漠望着他,子怀轻轻弹了指尖,一颗细小的珠子飞身而过,直中单桑膝盖。啪得一声,整个人爬了去。
殿中人哈哈哈大笑,曾小生又道:“原来严允人见了帝王,行的是这五体俯地之礼,果然有见解!”单桑气急想要爬起来,膝盖却酸麻疼痛,只得跪着道:“哼,原来北赤也只是靠招摇撞骗服人!”
楚应寒微微皱眉,李有却直接道:“所谓人以类聚,对付你们,只能采取你们的方式!”单桑眼皮跳了跳道:“啊司桑可不会轻易饶了你们!”
“哦?你如今也在江都呆了许久,啊司桑为何不来?朕本意是想让你们过上平定安康的日子,你若做不了主,朕也可将那啊司桑请来!”
单桑冷冷一笑道:“你们的护国大将军追了我半年都未找到我的踪迹,还妄想抓到啊司桑,这话说得未免过大!”子怀听闻他如此鄙视,气氛道:“若不是你们只会利用妇孺稚童挡路,你还能逃脱我手中?”
单桑不屑看他一眼,眼中一转,又笑道:“算了,我们严允人一向不为人所用,你若是想让我们不扰民,每半年给我们供上五千担粮食!”他虽然说得过分,楚应寒却想先稳住他,淡淡点了点头道:“五千担粮食虽然不少,朕也拿得出来....”
单桑满意一笑道:“另外,还要将那日来给我治病的婆娘,送与我做小妾。我知道她是你宠妃,你且放心,跟了我,老子一样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