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红尘安详微笑。
......
沈殊坐在房中,右眼皮一直跳得厉害。
她站起来又坐下去,反反复复,终于跳起来拉开门冲了出去。
薛晚灯出现在她面前,诧异的说道:“少主,你怎么了?”
沈殊问道:“红尘可回来了?”
薛晚灯怔了怔:“还没,没有这么快吧?来回也有近五百余里地,如果按时间来算,快的话他会在今晚戌时回来,若是在京中停留一夜的话,那便会在明日巳时左右回来。”
沈殊看了看天色,刚刚酉时初,的确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她松了口气,转眸笑道:“或许是我太多虑了,晚灯,陪我去酒窖取些酒来,我跟红尘说好了,等他回来我要请他喝酒的。”
薛晚灯轻笑起来:“你们不吵架了?”
沈殊笑道:“我跟他哪有隔夜仇啊!昨天吵了今天就能和好。”
薛晚灯失声而笑:“也不知是谁前几日愁眉苦脸的,还央我去他面前说好话。”
沈殊冲他做个鬼脸:“那是逗你的好不好?谁叫你一天总板个棺材脸,也不多笑笑。”
两人一路说笑,去酒窖选了几瓶好酒,沈殊又让人做了几个下酒菜,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阿薰和薛晚灯坐在一边,看着满满当当的一桌菜有些无奈,薛晚灯说道:“红尘若是今日不回来呢?你摆这么多,吃得了吗?”
沈殊用筷子无意识的拨弄着盘中的菜肴,格外的坚持。
“我会等到他回来。”
阿薰和薛晚灯面面相觑,不知她为何如此固执,但依然由着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过了戌时,连亥时也过了一半。
薛晚灯看着一桌子冰冷的菜肴,轻声说道:“红尘只怕今日不会回来了,少主,早些休息吧。说不定你明日清晨一醒来,红尘就回来了。”
沈殊淡淡一笑:“好,他若是一回来,你们就来喊我。”
阿薰笑道:“知道啦!以前也没发现少主这么重视红尘啊!我都吃醋了。”
沈殊一晒,自己回了寝房休息。
一晚上却总也睡不踏实,似醒非醒的,仿佛看见沈红尘站在很遥远的地方轻声喊着她。
她每每想冲过去,抓住的却只是一团空气。
沈殊一惊而醒,只觉得心口绞痛得厉害,她捂着胸口伏在枕畔大口喘着气,直到痛疼平缓了些,才缓缓坐了起来。
窗外已蒙蒙发亮,沈殊开了门出去,空气清新甘冽,她深深吸了口气,沿路而行。
下山的关隘处有两名轮值弟子,见到她过来不禁诧异道:“殊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沈殊不答只问道:“可见到红尘了?”
那两名弟子均摇头:“未曾见过。”
薛晚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主,红尘即便要上山,也不会这么早,你再休息一阵。”
沈殊转身望着薛晚灯,颤声说道:“我做了噩梦,我梦见红尘似乎不太好......”
薛晚灯安慰道:“你也说了,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他上前两步轻轻拉着他的手朝寝房那边走去,轻柔的说道:“你放心,你再睡一会,红尘就回来了。”
沈殊低着头走了两步,忽然说道:“如果,如果过了巳时还不见红尘回来,立即命所有的人下山寻找。”
薛晚灯微微一笑:“好,知道了。你若真不放心,我先下山去看看,说不定就跟他一起回来了。”
沈殊淡淡一笑,微微点头。
沈殊依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渐渐明亮起来,阳光洒进了屋内,照的满室一片温暖。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不安?
沈殊站起来,慢慢走到门口,正想推门出去看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片喧哗声。
她心中一跳,拉开门冲了出去,一眼便看见阿薰惊慌失措的脸孔。
她眨眨眼:“你怎么是那副表情?”
阿薰颤抖着双唇,似哭非哭的样子,看着沈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殊皱皱眉:“你怎么了?”
她转头看了看旁边,怎么围了那么多的人?几位长老为什么都在?
她强笑了下,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一眼瞅到了人群外的薛晚灯,顿时眼前一亮:“晚灯!你不是说去找红尘吗?他可回来了?”
薛晚灯紧紧抿着唇,眼神忧伤而痛苦。
他张开双唇,声音残破,几乎无法辨别在说些什么。
沈殊皱皱眉,“你说什么?”
薛晚灯深深吸了口气,低声说道:“少主,红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