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生沉入玄水潭底,被那冰冷销骨的寒水一灌,顿时醒了意识。
他浑身疼痛欲死,好在所处之地,并不很深,足下可以碰到地底,便稍稍用力一蹬,让身子浮出水面来,然后把头靠在涌道一角,不让那阴寒之水淹着口鼻。
此时头顶上白千裳说的那句话正好让他听到,不禁怒气填胸,拖着半死不活的声音道:“白……千裳,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我还当你是朋友。”
白千裳有点意外:“咦,你还没死透?”
莫宁生道:“差不多了,还有点儿气,早晚得透。”
白千裳道:“要不要我下去拉你一把?”
莫宁生道:“别,我消受不起你的好意,我宁可葬身水底。”
白千裳道:“下面可是一口玄水潭,那潭之中水,寒气销骨,别说你不受伤,即便完好,也抵不了那股阴寒之气。我若不救你,你活不过一时半刻。”
莫宁生恼道:“你别再惺惺作态好么,昨晚蒙你守了一个夜,感激在心,以为可以交往,没想只是被你当作替死鬼来使用,真是可笑。”
白千裳闻言,哈哈大笑:“你既然执意要死,那我也别让你做糊涂鬼,告诉你,昨晚那个女人,不是我。”
莫宁生心头一动:“你说什么?”
白千裳道:“我说,真正的白千裳是我,昨晚跟你在一块的那个女人,她不叫白千裳。”
莫宁生道:“你何必再骗人,明明就是一个模样,怎么可能是两个人。”
白千裳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她不过是我夺舍之人。只是在我占她肉身之时,出了状况,并没有完全成功,以至她魂魄得以不灭。现在我与她共掌一体,互不相见,你昨晚见到的人是她,而不是我。这贱人,前日趁我意念松动,抢夺了肉身控制权。直到今天早上,我才趁她精神恍惚之时,把肉身重新夺了回来。哼,不过这贱人也活不了多久了,待我冥体一成,就是彻底湮灭她魂魄的时候。”
“噢!”莫宁生听着这一段始末,直如天方夜谭,但却不由他不信,当然了,他也有意相信这个事实:“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半天不见,你突然就像变了个人呢。”
白千裳道:“现在你可死得明白了?”
莫宁生道:“那还得多谢你把真相告诉我,不让我恨错人,那个……她叫什么?”
白千裳道:“谁知道她叫什么,我夺她舍时,又没问她名字。”
莫宁生奇道:“可她又怎么知道你,还冒充你的名字?”
白千裳道:“这又有什么奇怪,我与她共用一体,她清醒过来时,我家族中人,未必不把她当作我来对待,她要了解我的情况,岂不是轻而易举。”
“唉,算了吧,既然眼前对我下手的狠心女人,并不是昨晚那女子,心里倒变得好受一点。”莫宁生叹了声气,不再搭理这真的白千裳。
白千裳见莫宁生许久不再说话,以及他已断气,呼了一句:“喂,死透了?”
“嗤!”莫宁生正怨恨自己识人不明,自嘲一声:“你滚吧,别在我耳边啰里八嗦了,让人生厌。”
白千裳被他呛了一句,十分不快,哼道:“那我可走了!本来我还在犹豫不决,想要不要把你救上来呢。刚才我拿你当挡箭牌,也是身不由己,我承认我这人很自私,在别人的性命与我自己的性命之间,肯定是舍别人以全我自身,这一向是我的处世之道。所以你要恨我,我完全无所谓。我这辈子得罪的人多着呢。”
莫宁生不耐烦地道:“滚吧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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