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旻过去其实并没有见过陈真,但他对这个与后世精武门英雄一样的名字印象比较深刻。他带着颇具玩味意味的笑容静静的看了陈真足有一刻,方才缓慢的开口:“我非常想知道陈长史出现在贼窝的原因,不知陈长史能否为我解惑呢?”
陈真苦笑着摇头叹息道:“事已至此,北海王有什么疑问尽管问便是,真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旻点点头:“本王最想知道的,是陆太守为何一直针对于我?”这个问题困扰赵旻很久了,如今好容易遇到知晓内情的人,当然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
“陆太守与北海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之所以生出这诸多事端,问题还是出在他的出身上。”
“陆太守出身?”
“不错,陆太守本是涿郡范阳人,中治二年举茂才,时任涿郡太守的元胤便是陆太守的恩师。”
“嗯?愿闻其详。”赵旻更糊涂了,这个叫元胤的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貌似有点耳熟的说。
陈真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元胤就是当朝的元丞相,也是当今元皇后的亲哥哥,当朝国舅。此次便是从丞相府传来的命令,原话是,‘北海王既往北海,岂能不好生招待?便让他从此乐不思京方为待客之道!’”
丞相!皇后!赵旻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原来是后宫之争、夺嫡之战!怪不得啊怪不得!前世的宫斗片看得多了,这种没有硝烟的争斗最是血腥残酷,弑父杀子、手足相残,甚至许多乱世之起也是源于此!
赵旻嘴张了张,终于又合上。夺嫡之争的残酷他明白,可自己是什么?最不受宠的皇子,没有外戚支持,甚至被皇帝发配青州。这样一个对皇位毫无威胁的人物,皇后和丞相何至于还要处心积虑的置他于死地,甚至不惜冒着失败后暴露的危险,动用一郡太守这样的大人物出手?不过这种问题实在没必要问陈真,相对于皇后丞相这样摸着天的大人物,陈真顶多算个跑腿的喽啰,他的身份还真没可能知道内情,因此问他也一定没什么用处。
既然知道了原因,赵旻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于是换了一个话题:“那陈长史又因何在此?陆太守的安排又是怎样?还请陈长史不吝赐教。”
陈真也没有隐瞒,将整体的安排一一道来。
原来,针对赵旻的行动共有两条线,一条线是陈真,他所负责这条线,第一步便是安排人从胶东绑架了夏侯杰快马送到山寨,接着巧舌如簧说动复甑山贼,目的在于拖住赵旻的人马,为此不惜调动了府库的强弩;同时安排人在平寿至都昌的官道上守候,以便将夏侯杰在山贼手中的消息传递给赵旻。可惜中间出了一点差错,按照早先的赵旻对外公布的计划,应该会走都昌一线,等接到消息从都昌折返复甑山,时间应该是次日入夜时分,因此所有安排都是针对这个时间点;哪知道赵旻不按常理出牌,由于任务的原因不但决定走了复甑山的路线,而且为了剿贼居然连夜赶路!阴差阳错的,比预计的整整提早了一天,这才导致计划功败垂成。
如果说陈真所负责的行动称为明线的话,另外一条线则属于暗线,将会由陆旭安排的精锐亲兵,假装盗贼,准备在赵旻与山贼冲突之时从背后发起突然袭击,与贼众内外夹攻,务必让赵旻死无葬身之地!如果说陈真负责的部分用毒药来形容的话,那暗线就是一枚匕首、一把从背后插入心脏的刺刀!
“呃……贵之的意思是,现在正有一支精锐之师往这边来了?”贵之是陈真的字,称呼表字是一种表达尊重的态度,意味着赵旻已经没把陈真当做俘虏看待了。
“不错,按照时间推算,此刻应该已经在路上了。”陈真的心情十分复杂,事实上他是坚决反对陆旭如此行事,但正如陆旭必须听从元丞相指令行事一样,陆旭作为他的恩师,即使心下极不赞同,也必须执行。这就是这个时代人们的思维方式,无他,惟忠义耳!
“陆太守啊!你这是为置我于死地而不择手段哪!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是不是也应该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呢?”赵旻摸着下巴目光闪动。随即向陈真唱了个肥喏:“目前诸事未定,还要委屈贵之先生在此待上一阵,还望先生谅解!”
“北海王客气,真已是阶下之囚,不敢有任何奢求!”陈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泛上心头。在陈真看来,谋害北海王,无异于背叛朝廷,是为不忠;对抗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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