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赵旻将截得的4500万钱贡赋埋藏在早已侦查好的妫山的一处隐秘地点,率众绕道朱虚县,日夜兼程赶回了即墨。刚刚回到县衙,还没来得及与张豪和许明会面,就接到一个令他惊愕万分的消息:陆旭起兵造反了!!
赵旻看着对面给他报告消息的孟侯,惊得张大嘴半晌没说出话来。孟侯面沉如水,也迟迟没有开口,两人就这么相对沉默。赵旻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针对陆旭的一系列活动虽然行的是釜底抽薪之策,断了陆旭的生路,可按照他的猜测最多不过是畏罪潜逃,因为拒不纳赋形同谋反,按律应该是诛族之罪,没想到这陆旭竟然胆大包天到敢于铤而走险举兵谋反的境地!而孟侯则是对赵旻的擅自所为有些不满:毕竟赵旻才离开几天陆旭那边就出了这么大事,很自然的会怀疑到赵旻头上,再稍微调查一下这几天的人员、装备调动,以孟侯的智力轻而易举就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等赵旻好容易回过神来,看见孟侯面色不善,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瞒着孟侯的事情惹他生气了,赶紧恭恭敬敬地稽首而拜:“先生息怒,非旻有意隐瞒先生,实乃此事后果严重,旻不敢让太多人知晓;加之对方势强而自己势弱,若非行险雷霆一击,必不能重创对手,恐反遭其害,才行此下策。先生是老成持重之人,若让先生知晓,必不会同意旻这孟浪之行,故此才不敢对先生以实情相告,还请先生责罚!”
孟侯盯了赵旻半晌,终于还是长叹一声:“非是侯不欲铲除陆旭此獠,前番已与你言说明白,敌强而我弱,当静候时机再行霹雳之事,北海王此番成事倒也罢了,若不成,岂不给他机会名正言顺的对你动手?也罢也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好生考虑接下来的形势吧!”
赵旻也不回话,只是连连作揖,倒把孟侯弄得哭笑不得,最终只能说道:“先跟你讲解一下具体情形吧。”
“前日陆旭突然封闭城池,全军戒严,随后他亲自登坛发表檄文,由于檄文内容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具体行文就不说了,大意是说我大夏暴虐,以至于名不聊生、民心思反;今番揭竿而起,乃是顺应天意,为万民造福祉云云。那陆旭随后大搜全城,剧县内近百世家大族被他一网打尽;接下来正式举旗造反,麾下半数不愿跟随他造反的官吏统统被下在狱中;又自号为天宝大将军,大肆封赏群臣,其下属平寿、都昌、下密三县也跟着他举起叛旗,号称拥兵两万,据四城而立,妄图以此为基地,席卷天下。”
赵旻闻言觉得啼笑皆非,这陆旭疯了吗?就四座城池也敢妄言席卷天下?脑子被门缝给夹了吧!先不说朝廷如何反应,单是青州府的常备州军便有万余人,再加上其他数处郡县,随便一凑怎么也有三五万人吧?就两万人也敢举旗言叛?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小子的御下能力也算了得,自己刚刚把他逼到绝路,他马上就能扯旗造反,关键是还能控制麾下两万兵丁乖乖听话,就冲这份反应速度和控制能力,也得给他点个赞!
见赵旻兀自思索,孟侯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北海王究竟对陆旭做了什么,竟逼得他不得不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
赵旻正在思考陆旭的事情,随口答道:“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烧了他银库,毁了他盐田,又截了他贡赋,再顺手干掉他儿子而已。”这些作为是赵旻在脑中盘旋思考了一月之久的方案,经常会出现在脑海,此时孟侯问起,不经意就脱口问出了。
孟侯听完倒吸一口凉气,直惊得目瞪口呆,一手指着赵旻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开口道:“原来我只道北海王天纵奇才,却始终过于宽厚,稍显孱弱;没曾想原来也有如此杀伐果决的一面,是侯看走眼了啊!”
赵旻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先生误会了,只不过陆旭那厮欺人太甚,旻也是被欺侮得急了才行险一搏,并非旻本意如此!”
哪知孟侯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过去侯以为北海王宅心仁厚,对治下民众而言自然是好事,但对于日后发展而言却未免有些优柔寡断之嫌;今见北海王有如此果决之行,实乃我等属下之福啊!”
赵旻见孟侯误会也懒得分辩,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自己该怎样还是怎样,不想再就这个问题深入,将话题转回正途:“先生觉得陆旭反叛之事对我方有何影响?我们当前应当如何应对?呃,对了,前面所述那些事陆旭应当不知是我所为!”
孟侯对此显然早有思考,毫不犹豫的开口道:“陆旭反叛是在北海,而你身为北海王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据我猜测很快便会有文书送至,命你前去平叛。”
赵旻倏然一惊:“让我去平叛?”
“没错,上意必然如此。不过北海王勿须太过担心,平叛并非你一人之事,要说对此事最上心的还是非青州州府莫属,与我们相比,他们显然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