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阴,诸事皆宜。
薛冰不见了。
公孙大娘同陆小凤外出归来时,原本该在客栈内等他们的薛冰消失的无隐无踪。
这案子凶险他忧心薛冰了,便命她在客栈等自己,自己同公孙大娘则前去见西门吹雪,相同对方交换下手里头的线索。
可谁也没想到,当他们从西门吹雪处归来后,薛冰却不见了。
室内非常干净,没有一丝杂乱,看起来就像是薛冰自愿走出一般。
陆小凤皱眉,询问公孙大娘:“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薛冰在这里?”
公孙大娘皱眉,语气不善:“那自然是组织里的姐妹……怎么你怀疑她们?”
陆小凤抿抿嘴角,薛冰的失踪令他有些不安:“我不是这个意思,可除了你我,还有谁能让薛冰毫无防备——甚至是自愿离开呢?”
公孙大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美丽的脸庞笼上一层阴霾:“那你是怀疑我吗?”
陆小凤紧紧的盯着她,不说话。
公孙大娘见状气急,一剑斩断了屋内的梨木圆桌:“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陆公子也不信任我,我公孙大娘一个人也不是找不出真相!”
说罢,公孙大娘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公孙大娘彻底离开,陆小凤一直绷紧的神经才有些舒缓,他皱眉打量这屋内的一切,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就在这时,一枚袖箭穿着张纸条咚地定在了之前被斩断的圆桌上,陆小凤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才小心翼翼的取下袖箭上的纸条,低头读道:
“欲救薛冰,秦王巡猎,今夜子时,圆月山庄。”
十六个字,前因后果时间地点一应俱全,陆小凤漆黑的眼中光芒闪烁。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叫做圆月山庄,可他却偏偏知道有个地方,被无数好色之徒称作“圆月山庄”。
京城逐凤楼。
薛冰恍惚睁开眼,耳边先响起了一道轻快的声线,那声音道:“你醒啦?等等,我去给你倒杯水!”
等就着别人的手喝了两口水,薛冰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这是一间布置相当典雅的屋子。这屋子看起来似乎没甚特别,可一桌一椅尽是名家手笔,就是被用来垫桌脚的那块原石也是上好的鸽子血。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倒霉,没想到又多了一个你。你是因为什么被抓的?”
听见问话,薛冰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只见她床前站着一个身着墨蓝衣裳的小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间一派天真。此刻这小姑娘正眨着自己圆圆的杏眼,好奇的望着她。
“我……”薛冰刚想开口,就觉得头疼得厉害。她缓了一会儿,才隐隐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我,我和我的五姐出门然后遇袭了……对了!你有看见我的五姐吗?大概和我差不多高,不是很爱笑——”
薛冰的话还没有说完,蓝衫的小姑娘就摇了摇头:“她们只抬进来你一个。而且……”小姑娘无奈的耸耸肩,露出了自己的左脚,那里正有一根链子锁着她,“我也是被抓的。”
薛冰语塞,半晌才道:“抱歉。”
“没关系。”小姑娘看起没有丝毫恼意,径自在床边坐下,“我叫唐雨,你叫什么?”
薛冰一怔,脱口而出:“你就是唐雨?”
那少女点头,有些奇怪道:“怎么,你还认识其他唐雨吗?”
“我是薛冰,是陆小凤的朋友。”薛冰有些懊恼,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力一锤床沿:“你师兄哥哥在外面疯一样的找你……我最初还以为这是个掩饰罪行的幌子,原来赵府真不是唐门做的。”
说罢,薛冰活动了一下四肢,幸运的是她并未被捆绑。她跳下床,四下看了看,询问少女道:“你被关了多久?”
少女侧首认真想了想:“二十三天。”
薛冰合上窗户,将视线从外面看守的士兵上收回,想想问道:“那你知道这些看守人的轮班吗?”
“没用的,他们二个时辰一班,都是在我门前交接,完全没有任何空当。”少女补充道,“如果你想以这位突破口,只会是白费功夫。”
薛冰有些泄气:“那怎么办?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陆小凤吗?”
少女闻言低下头,瞅着绑着自己的链子,半晌吐出一句:“如果有两个人的话……我有个主意。”
整个逐凤楼都知道,他们东家喜欢后屋里关着的一个小姑娘。可这个小姑娘却傲气的很,被关着这么多天就没给过东家一个好脸色。
所以当这个小姑娘笑嘻嘻的对别人吩咐说她要见东家,整栋逐凤楼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作为这栋销金楼的掌柜,王三年级虽不大,看人的眼光却毒辣的很。王三道:“无事献殷勤,东家还是小心为妙。”
白衣的青年微笑颌首:“我记下了。”
话虽如此,可青年依旧空着手到了楼后的小院中。他一边将沾了夜气的披风递给院内随侍的婢女,一边冲开着窗户望着月亮发呆的少女露出温和的笑意:“听说你找我?”
少女闻言缓缓抬起头,顿了顿,这才露出抹灿烂笑靥道:“是啊,我找你。”
青年看似漫不经心随意走进:“是昨天送进来的女人吗?我以为你会喜欢有人陪你。”
“你错了。”少女眯起眼,笑意有些阴森,“我不喜欢。你怎么把她弄来,怎么把她给我弄走。”
青年伸出的手顿了顿,最终落在少女触碰的花朵上,笑道:“怎么了?”
少女含糊不清道:“总之你把她弄走。”
“弄出去好通知你师兄师姐来救你吗?”
少女闻言悚然一惊,青年见状唇瓣的笑意更深,然而他还为来得及说出什么,一根腰带猛地勒住了他的咽喉——
“让我们走!”薛冰制住了青年,咬牙切齿,“不然姑奶奶要你的命!”
青年脸色铁青,被勒住要害令他口不能言。远处驻守的士兵见状立刻执兵相向,却因对方手中的白衣青年而投鼠忌器。
“让开!”薛冰横眉冷对,士兵们似乎都察觉到这个姑娘和先前那位蓝衫姑娘的狠戾程度压根不在一个档次,在青年脸色越发难看之前,率先退开了步伐。
薛冰和少女对视了眼,少女即刻走向了男人:“把钥匙给我。”
她只得自然是锁住她梅花锁的钥匙,可男人却勉强露出了抹笑,嘶哑道:“没有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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