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在厅外还没走的大夫,给一边也有些慌神的秋菊打了一个颜色。秋菊快速走出去到大夫身边,低声耳语了一下,让大夫留在府中。贾琏被她揪着耳朵发疼,却也有了些清醒。他心脏怦怦的跳着,心惊肉跳的看着王熙凤从荷包内掏出一个白玉瓶子,清理了林如海的面容掰开唇,因为之前有过呕吐的反应,此时牙关是开着的。一颗晶莹剔透的,不似水珠如同琉璃球的珠子就那么入了口。
王熙凤给林如海喂下一颗天露后,抓着手帕心惊肉跳的盯着林如海。在一刻的时间后,林如海梗着脖子艰难的呻***吟出声,她的心算是放下了。隔间的大夫听到林如海的声音,也快速的走进来。此时林如海恍惚的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身体如同被碾压了一样痛苦。只听着耳边嗡嗡的响声,其间伴随着一些哭泣的声音。他的手在旁边抓动。
看着他的动作,贾敏扑过来大力的将一边准备号脉的大夫拉开,握住林如海的手跪在脚踏上,深情的呼唤:“老爷……老爷……如海……如海……是我!”
她握着林如海的手,不断在脸颊上磨蹭着。眼前的一切一上一下的,她的心神至今没有归位。林如海握着她的手,慢慢从刚刚转醒的状态恢复过来。只是他依然眼前一片模糊,他握紧贾敏的手,使劲摇了摇。
看着林如海的动作,王熙凤身体软软的向后倒了过去。一边的秋菊连忙架着她,招呼一边的婆子帮忙扶到椅子上。
“奶奶吃口茶。”秋菊将一碗凉茶放入王熙凤手中,此时也顾不得冷热了。到是两口凉茶下肚,让她缓过来。小心怕怕的拍了拍胸口,长长吐了口气。贾琏腿软的强撑着爬到王熙凤一边的凳子上,趴在圆桌边而。他的心也是忽上忽下的,好在年轻经得起折腾。
贾敏情绪稳定后,进屋重新梳洗。大夫重新给林如海号脉,因为不知道之前王熙凤给他的天露,到是觉得这是医术上记录的假死的状态。不过好在真的挺了过来,也是好事。林如海身上还有参与的毒素,大夫开了药方,一直跟着的管家跟着去抓了药。他虽然年老,但是其间却看得清楚。若不是那表少奶奶,怕是就这么走了。不过他也明白,这等事情还是烂死在肚子里的好。至于周边的几个婆子丫头的,敲打敲打还是要做的。
林如海恢复神智,已经是第二天了。贾琏梳洗得当,坐在炕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直说,吓得自己差点就跟着去了半个魂儿。林如海的眼睛还是有些障碍,远一些的看着模糊,不似曾经那般清楚。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是得益于那神奇的天露。只可惜的是,一个人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这起死回生的奇效。不过他转而想了,若是这东西可以多次使用,那不就违逆了天道轮回?
“行了!别哭了……大男人一个,看着怪是难看的。”林如海拍了拍贾琏的肩膀,轻声训斥了一声。
贾琏用袖子代替早就湿了的丝帕巾子,擦干脸上的眼泪低着头:“到是让老师见笑了!”
“知道让人笑话,以后就莫要如此了。”林如海叹了口气:“可跟你媳妇说了?”
“她说本就是拿来救人的,若是放着不用,说不定什么时候收了回去还途生遗憾的。让老师你别挂怀。”贾琏说的是王熙凤的原话。他没有说全,王熙凤早起就跟他说了。原本是不想用的,毕竟就那么一两颗的。早年拿出来康健了身体,算是救了姑姑一命。本的就是那是自家亲姑姑,若是不用反而不美。至于救林如海,则是考虑到他还没有出师入仕途,日后打点都是要靠林如海的。说不得个万一,就单单王子腾的,还是薄了。
王熙凤说的合情合理的,贾琏也能够理解。虽然听着有些惟利是图了些,但终究是为了他好。倒也算不得什么,顶多就是私心多了些。
“你那媳妇对你是好的。”林如海如何不明白王熙凤心中想的。不过这女人和男人终究不同,平日里也是打个照面避嫌的关系。救自己,谋求的也不过是琏儿的好。算起来,就是私心也无碍。谁没有私心呢?他子嗣如今只有两个,但谁知道到了晗哥儿长大后,会不会又回归一脉单传?这种事情说不好,偏偏贾琏他是看的入眼的。又有那番造化,日后必能提携一二也是可得。毕竟自己中年得子,已经不惑的年纪能不能到甲岁都是未知。
林如海吃宴中毒,闹得差点死了过去的事情,在半个多月的时间内,闹得扬州城内纷纷扬扬。有的人说,其实人已经死了,只是密不发丧等着朝廷的诏令;也有的说,其实人当时死了,但是有神仙相助又活了过来。说什么都有的,有的甚至牵连到林如海探花郎的女儿,出生之日百花盛开的事情上。
林如海的身体慢慢好了起来,他足不出户的看着外界的动向。他总觉得,自己中毒这件事情内有文章。既然知道有文章,那么就不好大张旗鼓的去调查。毕竟时间过去太久,那盘盘碟碟的怕是早就被收走了。
那日的宴是扬州早年的几个得到过他救济帮助的年轻后生,难得聚在一起就请了他去吃席。因为打春,多了一些芽头茶菜。其中还有一样,据说是从云南带过来的。毕竟三年任期满了……那个菜……林如海仔细回忆,慢慢在脑子里勾勒出来了那道菜的样子。
茶菜一般都有一些清苦的味道,因此那道菜平添上去也不过是多了一份新奇。据说是一种花,当时还有人笑话说,若真是花儿,偏就是女子爱的。但是烧了肉,味道十分不错。在度过了清寡的冬季后,平添上的是一道美味。
想到那道菜,他就想起带着菜来让厨子做的人。他依稀记得,那人似乎是娶了自家丫头的一个举子。在云南做事,早年谋得浙江的官没做,愣是求了去云南。他当时想着,若是能受得了苦寒,边疆虽然不安全但是回来升迁的时候,反而机会更大一些。
当时还说,这菜一定要好好焯水才成。宁要煮的软烂一些,也别时间短了。据说是有毒的。自己这好了半个多月,他们纷纷前来拜访却没看见一个中毒的。只有一个说是胃口不好,到底拉了肚子。他伸手在窗台上点了点。喊来小厮,让小厮去请住在前院很少出门的内侍府的人来。
来人是一个面白黄瘦的男人,没有胡须声音略低。似乎是压着嗓子说的。
“见过如海公!”简单的作揖后,那人随意坐下。这个人是木承泽特意给他的,专门针对那些阴司魍魉。
林如海简单的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男人皱眉想了一会儿:“不知可否让在下给如海公把把脉。”
“无妨。”林如海拉起袖子递给他。三指搭在上面,那人闭目凝神。
两只手分别把过后,那人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林如海看着他,低声说:“先生但说无妨。”
“如海公的身体,已经很难探查到什么了。解毒时必然用了奇物。从脉象看,明显是断过生机的新脉。沉脉隐约还有那么一点,怕是再过几日就再也寻不到了。从脉象和如海公所述,到是同我所知的一个东西,有些相似。”那人略带迟疑的垂眸说道:
“如海公的毒……很像忘忧秋昙。”
“忘忧秋昙?”林如海听到这四个字,皱了皱眉头,表示疑惑。他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
“忘忧草是民间常用的花菜不假,但是在湘云贵一带的忘忧草,秋季霜降后采摘后,可以从根茎中提取一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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