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沙似雪,河湾如新月。
就像没人想过石头缝里可以开出鲜花一样,没人知道,浩瀚的沙漠深处会有这样一条美丽的河流。
一条清澈安静,宛如玉带的翠河。
桑上生像往常一样,躺在船篷下晒太阳。
如今已经是晚秋,再等几天便要入冬,像这般悠闲的日子不多了。
悠闲没多久,耳边忽然响起了悉索的脚步声,听起来有前后两人,其中一个还是轻功高手。
——寂寞了很久的我,终于要派上用场了吗,
他这样想着,情不自禁扬起嘴角,将斗笠漫不经心推到头顶上。
“船家,我们要渡河。”
一个表情冷凝的黑衣少年出现在他面前。
在他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梳着丫鬟双髻的少女正在努力奔跑,大约是赶路太着急的缘故,显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现在不是我的干活时间。”
桑上生吊儿郎当瞟那少年一眼,不打算理睬——这种一看就锦衣玉食的公子哥最讨厌了。
“没人征求你的意见。”
一道耀目白光闪过,有柄利剑架在他脖子之上,再往下一分便能刺穿他的咽喉。
“我有你这艘船便可。”
少年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手一侧,眼看着就要将寒剑喂入他的血肉里。
“师哥住手!”
一声突如其来的娇呼制止了桑上生蓄势待发的小动作。
他转动眼珠,饶有兴趣的朝说话人看去。
那少女正焦急望着黑衣少年,她大概还没完全缓过劲来,小脸纸一般苍白,胸脯上下高低起伏。
“他很烦。”剑锋凝在半空,少年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少女深吸一口气,朝船边慢吞吞走来。
“师哥,难道你想让我来划船么?”她朝那黑衣少年扬起下巴,小巧的肩膀轻轻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惹人垂怜,“我很累,你要让我保留体力。”
黑衣少年眉头一拧,终究还是撤回了宝剑。
桑上生静静躺在原地,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位船家,我们兄妹俩大老远赶来,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这里,能不能请您通融一下,带我们度过这条河?”
少女蹲□,客客气气的朝桑上生说话。
她模样周正,大红衣衫裹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仿佛一支带了露水的花苞,新鲜娇嫩。
——这才对嘛!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桑上生转头一笑,懒洋洋道:“小姑娘,你们这是打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唔,这可是一个千古之谜的哲学难题。
“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少女也抿嘴回了一个甜笑,面颊上露出两只俏皮的梨涡,说话间她拢了拢乌黑秀发,如水丝袖顺着手腕滑下,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肌肤。
桑上生的眼珠子有些发直。
“再看就剜了你的眼睛。”一个阴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切,师兄妹而已,又不是老婆,小气!
桑上生心里腹诽,目光肆意沿着少女的手腕一路滑下,忽然定格在她腰际——那里挂着一个金色锦囊。
“船家,我已经答了问题,请问这渡河你是去还是不去?”少女见他久久没有搭腔,话音里禁不住带上三分焦急。
“去,怎么不去。”桑上生再看那锦囊一眼,意味深长勾起嘴角,“只要你们给钱就行。”
银色小船在水中慢悠悠流淌着,微凉河风吹进了船篷里。
“这河真好看。”红衣少女望着脚下粼粼宛如翡翠的碧波,表情有一刹那的惊艳。
“那可不?”桑上生在船尾卖力划着桨,声音欢快,“姑娘要不下去玩会儿?”
少女还未答话,那黑衣少年已经伸出大手将她拎回了船篷里面。
“你敢?”他瞪她一眼,眼中有浓浓警告之意。
少女咯咯一笑拍了拍他手臂,似是示意他安心。
“船家,我们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害我?”她清脆的声音宛如黄鹂,“你守的这条河分明是吃人河,我若是傻乎乎跳下去,不死也要脱掉骨肉皮。”
话音落地,她捡起脚下半截麻绳丢入河中,略略浸了片刻捞起,只见那原本拇指粗的麻绳已被烧得只剩一条细细的线芯。
桑上生见状轻哼一声,不再多话。
“没鱼的河里头,住的都是鬼。”少女回头朝黑衣少年嫣然一笑,“师哥,你说也不是?”
少年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三人一路再无言语,很快便快到对岸停泊处。
“对不住二位,天色已晚,我这船还得马上返回,来不及下锚。”
离岸边还有数丈距离时,桑上生立在船尾上,朝船篷中人假惺惺拱手致歉。
黑衣少年二话不说抱起少女纵身一跃,稳稳当当落在岸边,半分水滴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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