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苑的绣楼如今是泾渭分明的分为两边,一边人来人往,各个面色沉重。
另一侧,则相对要轻松很多,此时,珍珠表小姐的闺房里,珍珠穿着桃红色的里裳绸裤,一只脚翘在被子上,上面缠着厚厚的绑带。
一旁的大丫鬟英儿,不停地剥着桔子,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隔壁的热闹。
“您是没听到那御医的方子,真真是吓死个人,什么蝎尾,蛇蜕,光听就毒得不得了,这要是给人吃进去,还不立刻就七窍流血。”
珍珠身后靠着软垫,两只手也懒得动,只张着嘴等着英儿来喂,听到此处,嘴角微翘:“那最后那方子是用了没有?”
英儿用手帕沾了沾珍珠的嘴角:“还在争论呢,看少爷的样子,似乎是想用的,一群老御医跪地恳请少爷三思。”
正在这时,外间突然传来低低的争吵声,珍珠一皱眉,扬声道:“干什么呢?我还没死呢!”
这时,外间守门的萍儿委委屈屈地绕过屏风,进来禀告道:“小姐,是那边的翠玉,非要见小姐,奴婢说小姐现在正在休息,她不肯,还想强闯。”
珍珠脸色微变,还未答话,一个丫头已经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萍儿大惊就要阻拦,也被她一把推到一边。
那丫头冲到珍珠床前,扑通一声跪倒,哭道:“珍珠表小姐,您要救救奴婢啊!”
珍珠连忙挥手示意萍儿去将门关好,守好大门,然后才转向跪在地上的丫头,咬着牙低声道:“你作死么?现在过来做什么?不是说了,让你近几日都不要过来?”
地上的丫头,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得也算出挑,葱花绿的裙子配着鹅黄色的坎肩,看上去也算清新可人。只是那张脸上,此时布满了惊惧,还未张口,眼泪就淌了下来:“珍珠表小姐,那边的御医现在提出要验毒,若是让他们知道是奴婢下的毒,少元少爷一定会扒了奴婢的皮的。”
珍珠脸色先是一白,接着又浮现出一丝阴狠:“怕什么,你不是说那是苗疆的毒,这些汉人的御医怎么会查出来。再说,你自己不招,他们又怎么会怀疑到你?”
翠玉抽泣道:“怕就怕,那些御医能查出这是苗疆的毒,咱们园子近期去过巫医馆的只有奴婢,到时要是怀疑到奴婢......”翠玉说到这里,抬起眼睛,紧紧地盯着珍珠:“奴婢和玉珠表小姐无冤无仇,自是不会去害她,到时,怕是要怀疑珍珠表小姐......”
翠玉的话还没说完,珍珠就挥起手,狠狠地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该死的贱婢,居然敢威胁我。”
珍珠一条腿不能动,使不上什么力气,翠玉也只是被打得脸歪向一边,但是珍珠小指上那长长的指甲,却在翠玉白净的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一旁的大丫鬟英儿微微皱眉,扶着珍珠劝慰道:“小姐,当心身子,这丫头蠢,别和她一般见识。”
翠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再看手指上隐隐的血迹,以为自己破了相,一直依仗的东西就这么毁了,当下也是疯了,尖叫一声,站起来就向床~上的珍珠扑了过去:“你这个狠毒的恶妇,我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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