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上去无限风华。他的嘴角带着血迹,像是啼血的杜鹃花瓣。她满心的愤恨,却有些茫然,她该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骂他?打他?还是趁机杀了他?无论哪种她都下不去手,前者是因为她的教养,后者是因为她没那个胆量。
他看上去快死了,不断地呕血,他靠着石壁无力地滑落在地。她心情复杂地缓缓上前。
“你这样下去会死的。”她的声音冰冷。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淡笑,他的视线有些涣散,却强撑着找到她的身影:“死和不死,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楚非绯皱眉,对于她这种惜命的人来说,区别大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也会撑着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翻盘的机会,也只有好好活着,才对得起那些为了她而死去的人。
“是的,你应该好好活下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你的人生注定是辉煌的......”他似乎又回到竹叶掩映的课堂中,他站在案前,下面是一群昏昏欲睡的学员。一个女孩睁着大眼支着脑袋,定定地看着他,其实神思早已飞远。
“而我......”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死了,也好......”
“喂!”
黑袍人缓缓合上了眼睛。
楚非绯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摸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大概只是伤势不支,昏过去了。
楚非绯微微松了口气,又瞪眼骂道:“你教课时怎么说的,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这样自暴自弃,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你的一身武功,一生所学,都是你的老师兢兢业业地传授,你这样毫无顾忌地言死,对得起你的老师吗?
还有,这世上,总还有一些在乎你的人,尽管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在角落里关心着你,你对自己这样无所谓,对得起他们吗?”
黑袍人的呼吸微弱,楚非绯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她平息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开始在黑袍人的怀里翻找,武林高手通常身上都会有什么救命的奇药,他不是左廷卫吗?是有身份的大人吧?总会有些伤药在身上吧?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动不动就说死的人,死多容易啊,轻轻松松地就将在乎你的人抛在脑后,自私,无情,可恨!”楚非绯愤愤地说着,将黑袍人怀里的东西,林林总总地掏了出来摆了一地。
其实邵飞身上也没多少东西,一小块包在布里的隐魂松,一面暗红色的金属令牌,上面刻着楚非绯看不懂的字体,还有一个小盒子,与两个小瓶,剩下的就是这家伙刚才放进怀里的箭头了。
楚非绯先打开那个盒子,里面的膏体被分成几格,每一格的膏体颜色都不同,楚非绯闻了闻,似曾相识。她恍然,这大概就是驱兽师往脸上涂抹的东西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