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生米做成熟饭,程大鲁就是不答应也不行了。”
纪清漪咬牙切齿道:“谁知,没等到他挑明这件事情,程大鲁通敌的事情就暴露了,他为了不受牵连,选择了袖手旁观,对程卿卿与她腹中的孩子冷漠以对,所以,程卿卿才会惨死在发配的路上。”
“这世上怎么会有徐令检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纪清漪看着画卷的上巧笑嫣然的女孩子,为她觉得不值。
她都快死了,竟然还怕牵连徐令检,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徐令检这个畜生,一心的算计,糟蹋了人家清白,在程卿卿落难的时候不闻不问。
午夜梦行之时,他不会良心不安吗?
不,他不会!
他没有良心的,程卿卿活着的时候他没有好好对她,等她死了,他也没有好好地守着。他一面娶了高门小姐孟静玉,一面囚.禁了她。
他囚.禁她,根本不是出于对程卿卿的爱,紧紧是满足他变态的私欲而已。
他就是个人渣!
虽然纪清漪是咬牙切齿地说的,可徐令琛从她口中听到徐令检这三个字,还是有点吃醋。
当初暗卫将这副画轴呈上来的时候,他嫉妒的几乎快要疯了。
不管徐令检是怀念程卿卿也好,觊觎漪漪也罢,这幅画都不能留了。
徐令琛面无表情地将画轴卷起来,随手一丢,扔进了火盆之中。
“唉!”纪清漪大惊,想要去挽救,已经来不及了,火舌迅速吞没了画卷。
“如此也好。”纪清漪正色道:“程卿卿若是活着,想来也不愿意自己的画留在徐令检身边的。”
徐令琛伸手想去摸摸她的头,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漪漪。”徐令琛道:“岳母有没有给你留什么东西?”
“岳母?”纪清漪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不由脸上一红:“母亲她对我很好,的确留了不少东西给我,只不过宝应县发洪水,家里的东西一夜之件全被大水冲走了。母亲临死前,只让我好好看着清泰。”
“不是,我说的不是陈夫人,说的是岳父的发妻,你的生母。”
纪清漪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起她的生母,就摇了摇头:“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所以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知道她是孤儿,两三岁的时候就被拐走了,后来被我大伯父大伯母所救,长大了之后就嫁给了我的父亲。”
相对于生母,纪清漪记忆中更多的却是继母陈宛。
她三岁时候朦朦胧胧刚刚有记忆,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陈宛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疼爱她,教养她,宛若亲生。后来有了清泰,继母也是一碗水端平,从不苛待她的。
在她的心里,继母陈宛就是她的母亲,与她的生母同等重要。
“我长大以后,听伯父伯母父亲他们提起母亲,说的最多的便是她性格很温柔,我跟她长得很像。再多了,我就不知道了。”
她有两个母亲,可都去世了,纪清漪语气怅怅的。
“程大鲁的夫人有一个双生的妹妹在三岁那年走失了,如果不出意外,岳母便是程夫人双生妹妹了。”
徐令琛知道她看重亲人,就沉吟道:“程夫人现在还活着,要不然我想办法将程夫人弄回京城来吧。”
说不定可以弥补她丧母的遗憾。
纪清漪却笑着摇了摇头:“程夫人虽然走失了妹妹,但也不一定就是我的母亲,是不是还两说呢。程家犯的是大罪,如今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既然错了,就该接受惩罚。”
徐令琛的好意,她怎么会不明白?
她又不是圣母,怎么能毫无原则地帮助不相干的人呢。
徐令琛说的轻松,真正做起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就算程夫人真是她母亲的亲姐姐,那也不重要了,她又没跟她们相处过,对她而言,她们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她可不想因为陌生人牵连徐令琛。
夜深了,打梆子的声音从远处遥遥地传来。
门外是浓浓的夜色。
纪清漪站起来,对徐令琛道:“你该走了。”
灯光下她肌肤莹润如雪,双目脉脉含情,徐令琛真的不想走。
可天色的确不早了。
“平阳侯府的事情这几天就会有结果,我可能很忙,不能每天都过来。”徐令琛到底没忍住,上前捏了捏她的手,又飞快地放开。
他目光里都是温柔:“我走了,留了两个暗卫保护你的安全,白天他们装作小摊贩在门口兜售东西,晚上他们就藏在隔壁院子里。你别出门,有事情就交代慧心去办。”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去。
可徐令琛这样叮嘱她,又让她很暖心,纪清漪忍不住咯咯一笑:“你快走吧,我知道了。”
她开心一笑,五官都明媚飞扬起来,看的徐令琛心神激荡,更加舍不得走了,却不得不忍着心里的冲动出了门。
再等等吧,这件事情一过,无论如何也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