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世子徐令琛督粮有功,皇帝特许其以皇子的仪驾陪伴世子妃回扬州归宁祭祖,并下旨让让沿途官员驿站好生接驾,一切规格俱按照皇子的仪驾来,务必确保一路平安。
先是在成亲第二天赐下太子妃与皇长媳才能有的玉如意,接着又让世子妃回乡省亲。
这一连串的举动,落在有心人眼中便成了皇帝的暗示。
某些观望的朝臣觉得或许已经到了站队的时候了,否则等太子被废再去投靠宁王世子,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可现在宁王世子离开京城了啊,就是想去表忠心也没有门路啊。再说了,宁王世子那个脾气,就算他在京城,也不能大喇喇登门投靠吧。
所以,很多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平阳侯身上。
宁王世子虽然不在京城,可平阳侯府是世子妃的娘家啊,只要跟平阳侯走动起来,有他在中间牵线拉桥,何愁没机会在宁王世子面前表功。
这些人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却不料平阳侯对外称病,太夫人闭门不出,他们就是想拜访都不行。
就在众人为投靠徐令琛没有门路而苦恼时,皇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将众人给打懵了。
竟然是让太子管理户部、礼部。
那些人彻底晕了,皇帝不是要废太子吗?怎么会突然将宁王世子管理的户部交给太子?难道他们之前猜错了,皇帝并没有要废太子的意思。
这一招让那些墙头草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觉得为时尚早,不能这么匆匆忙忙就站队,还是要再看看。
养心殿里,皇帝批完了奏折,李公公捧上温度正好,爽口的浓茶过来。
皇帝一手接了,一手轻轻揉着眉头:“他们到哪里了?”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李公公知道能让皇帝这么挂心的,除了宁王世子之外,再无第二个人了。
李公公弯弯腰,小心翼翼答道:“回皇上,三天前来的消息,已经进入徐州地界了,这会子估计已经到达扬州城了。”
皇帝站起来,盯着墙上挂的舆图,视线一直落在江南,过了很久,皇帝才自言自语道:“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太子兼管户部、礼部,可谓是风头无两,风光无限。
不同于徐令琛的严苛孤傲,太子采用的是怀柔的驭下策略,对待户部与礼部的大小官员一律采用和风细雨的方式,短短半个月就得到了平易近人、礼贤下士这样的好名声,同时也拉拢了不少的官员。
对于最近这一段时间取得的成功太子很满意,夺位的事情也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来了。
有幕僚跟太子建议:“殿下,如今宁王世子人离了京城,正是咱们动手的好时机。趁着他在路上,咱们做好埋伏,趁其不备,杀人灭口,如此便去掉一个劲敌。”
太子眼光一闪,显然是心动了。
“不行!”其他幕僚道:“路上动手容易节外生枝,真要下杀手必须好好部署,咱们在江南那边的人手不少,等他到了扬州咱们再下杀手,嫁祸给流民。”
太子沉吟半晌没说话。
他是太子,可皇帝却更喜欢徐令琛,回回与徐令琛交手,他都是功败垂成。
徐令琛这个劲敌,让他坐立难安,他不止一次想过要杀掉徐令琛。
如今有机会去掉这样一个心腹大患,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就……”
他正想说就按你们说的办,不料却被人打断了。
“殿下!”子臣先生正色道:“眼下已到图穷匕见之时,咱们应该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大计上,而不是去计较那些细微的末节。成大事者,最忌讳关键时刻节外生枝。只要咱们大事成功,便是宁王世子回来,君臣名分已定,他也无力扭转乾坤。”
太子一顿,咬了咬牙关。
徐令琛简直就是他的噩梦,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要白白放过,他真的不甘心。错过这一次,恐怕再无第二次了。
子臣先生看出太子的不甘之色了,就笑道:“殿下是太子,宁王世子一直桀骜不驯,目无国法,屡屡挑战殿下的威严,以其犯下的罪孽,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只眼下却不是好时机,待殿下坐上那个位置,君临天下,想治宁王世子的罪,还不是轻而易举?”
太子听了这话,便如吃了人参果一般,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熨贴的,看子臣先生就更觉得满意了。
“子臣先生深得我心,待大业成时,先生就是我第一功臣。”
到了那个时候,他要整治徐令琛,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要从徐令琛那里受的屈辱加倍奉还,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他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低声下气,那滋味比杀了徐令琛要过瘾多了。
幕僚心里对子臣先生更加鄙视了,这个人并无什么计谋,不过是会揣摩人心,会拍太子殿下的马屁而已,便是太子殿下的脚伸过来,他也一定会捧着说是香的。
可惜太子殿下就喜欢这等阿谀逢迎、捋须拍马之人。
众人对视一眼,上前也说恭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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