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说来,长帝姬从前对母亲,也十分不喜?
可是凭她仅存的印象,并未想到两人为何会关系如此恶劣,竟让长帝姬对着一个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人,也不惜痛下狠手赶尽杀绝。
她眼中蓄着盈盈泪花,似有些被长帝姬的狠厉给吓住,脑中却是飞快地转动着,思考着一切长帝姬和母妃交恶的原因。长帝姬与父皇之间的关系有些不明不白,偶尔还会来些小暧昧,公仪音已经见怪不怪了,当时只当是长帝姬此人十分自恋,就算是对自己的弟弟,也想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可现在想想,若事情的真相并非这样……而是,长帝姬当真对父皇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若是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她针对的根本不是母妃,而是一切得到了父皇宠爱的女子。而曲华裳,因为与母妃有几分相似,所以得了父皇的宠爱,这让长帝姬恍惚之间又见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不由心中生了浓重的危机意识。她本就不想要腹中这个孩儿,所以设计利用其算计了曲华裳。
若真是这样的话,长帝姬这心思也实在太深沉狠厉了些。
明明殿内温度还很适宜,公仪音却觉得,浑身似刚从寒潭中捞出来一般,止不住颤抖。
她抬了泪眼婆娑的眼睛看向长帝姬,嗫嚅着道,“皇姑母,当时曲淑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自己真的不是有意的,说日后定会吃斋念佛,日日为皇姑母腹中的小宝宝念经超度。皇姑母,您知道重华从小就没了母妃,曲淑媛长得与我母妃有几分相似,恍惚之间我仿佛又看见了母妃出现在了我面前一般,所以那一刻,我就心软了。”
听到公仪音说这话,长帝姬的目色沉了沉,眼中流露出一丝嗜血的狠厉。
公仪音低垂着头抽泣着,眼角余光却没有错过长帝姬眸色的变化,心中不由坚定了方才的猜测,看来长帝姬果然对曲华裳长得与母妃相似的事十分在意。
她面上不显,只泪眼婆娑地看着长帝姬,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长帝姬心中有气,胸口处剧烈地起伏着,但重华这般示弱服软,她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沉着脸色道,“重华,你还是性子太单纯了。更何况,曲华裳长得与你母妃再像,那也是个替代品!你觉得,你母妃在天之灵会高兴你把曲华裳当成她么?”
公仪音很想反问一句,你也知道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那温良禹是怎么回事?北羽是怎么回事?长帝姬府中那么多肖似驸马容玦的人是怎么回事?
只是如今长帝姬在气头上,她自认不会再说这话火上浇油,耷拉着脑袋怯怯应了,“皇姑母说得有理,重华日后一定注意。”
见公仪音服了软,长帝姬心中怒火稍稍消了些,看一眼公仪音熟悉却刺眼的脸庞,心中又觉烦闷不已。
这张脸,每每看到,就让她想起曾经的过往,仿佛百爪挠心一般,让她永远记得那烈焚心的一刻。
她定不会再让从前之事重蹈覆辙!
想到这,心中下了决心。曲华裳是么?重华能救你一次,却救不了你第二次!
她敛下眸中思绪抬头看向公仪音,“重华,姑母今日叫你前来也是想向你提个醒,后宫之人的心思,各个都不简单,你千万不要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才是。”
公仪音呐呐应了,“重华知道了,多谢皇姑母提醒,日后一定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长帝姬严厉的口吻缓了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同蓁蓁一样,都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孩子,皇姑母实在不想看到你被人利用。”
公仪音眸中浮现点点泪花,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关切地问道,“皇姑母,您身子好些了么?”
长帝姬扯出一抹笑意,“好些了,多谢重华惦记。只是姑母到底年纪大了,还是得好好调养一番才是,否则日后容易怀了身子。”
公仪音忙道,“皇姑母说什么呢,您还年轻得很,哪里就年纪大了。不过身子是要好好调养才是,那重华就不打扰您了,您好好歇息吧。回去我让人看看府中有没有什么名贵些的药材,派人给您送过来。皇姑母这里虽然不缺,但也是重华的一片心意。”
“重华有心了。”长帝姬敲打了公仪音一番,目的已达到。再者到底身子有些没恢复过来,出声唤了雪绾进来,“雪绾,你去送送重华帝姬。”
雪绾福身应了,看着女婢将长帝姬扶进内殿休息了,这才放心地引着公仪音出了府。
走在熟悉的长帝姬府中,公仪音的内心十分复杂。仿佛在无意之间窥见了一个了不起的秘辛。
可是,若长帝姬当真对父皇有不一样的心思,她对驸马容玦的“情深意重”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公仪音不由又蹙了眉头,难道事情的真相并非自己猜测的这样?
她心中狐疑不解,却正好迎面撞上往这边而来的一个女郎,抬眼一瞧,不由眉一挑。
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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