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我的万事万物,“现实”也好,“非现实”也好,都是运动着的,因此,命运必然是存在的。
在这种认知之下,“现实”和“末日幻境”,其实并不具备分明的界限,它们仅仅是“运动”,而且,还是从构成本质上产生的深度交互性运动。这个结论再次证明了,和以超限理论为基础而进行的计划,是有其成功可能性的。
超弦理论,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将“弦振动”这种固定而狭义的“运动”,替换为广义“运动”,于是“振动的能量弦构成了万事万物之基础”这样的认知,被替换为“运动构成了万事万物之基础”,对我来说,似乎更容易理解。
在运动的世界中,“现实”和“末日幻境”的界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清晰,个体的人格和**的界限,也不是大多数人感觉的那么分明。我能够产生这样的感觉,正是因为,连锁判定,正是对“运动”的应用。运动的交互性,实现了连锁判定的效果。
如果,运动是万事万物之基础,“现实”和“末日幻境”是一种深度交互性运动,那么,理论上,“末日幻境”中的运动,的确可以用更确切的形态进入“现实”之中,反过来也是如此。既然我就是“万事万物”中的一员,那么,对于运动着的我来说,无论是非物质的人格,还是物质的身体,无论是“现实”还是“末日幻境”,其界限应该是模糊的,应该可以自由进入那一边,或者回到这一边才对因为,这仅仅是一种交互性的运动。
这么想着,我下意识伸出手,但是,义体的手臂并没有移动,因为,我的思考在原生大脑中进行,而主导义体的是脑硬体。然而,我却觉得,自己真的伸出了那只手,就像是拘束在这个义体躯壳中的灵魂,按照原生大脑的想法,伸出了自己的手。
义体的前方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在另一种“前方”,一种似乎是以“灵魂”的角度来说的“前方”,那个被灵魂般伸出的手触碰的地方,产生了“涟漪”。所谓的“涟漪”,也仅仅是一种意识性的感觉而已。
这只手不断向前伸,不一会便传来一种被阻拦的感觉,弧形的,但是感觉不到温度。有什么声音在灵魂中响起,这么形容是因为那不像是用义体听到的声音,而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直达我的脑海中。我很想听清楚那声音到底在说什么,它有些急促,不过,一种剧烈的痛苦也在这个时候遍布我的意识。和声音一样,痛苦不是从义体处传来的,直接在我的脑海中搅拌。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义体。而是“灵魂的身体”这样的形容正在瓦解,破碎,好似每一个细胞都在抽搐,血管里流淌的也不是血液,而是蒸发水分的岩浆。
……生……实验……崩溃……
越是痛苦,那声音似乎越是清晰。我实在太想知道这些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拼尽全力去忍受这样的痛苦,只想在昏厥之前获得更多的信息。就像是灵魂和义体的接驳正在断裂,视网膜屏幕熄灭,紧接着,脑硬体的存在感也迅速变得模糊,一种强烈的冲动霎时间从我的意识深处爆发出来,那种冲动。就像是无数的“高川”在呐喊。
我的“手”所触碰的地方是
现实?
“阿川。”声音突然钻入我的耳中,将我的意识一瞬间撤回义体之中。我猛然惊醒,那种触感,那些痛苦和声音,以及冲天的咆哮声,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仅仅是我的错觉而已。
视网膜屏幕中不断弹出醒目的红色警告框。但详细的信息却全部都是乱码。视野的右下角,不常被注意的地方。那个“高川深层资讯覆写率”赫然超越了百分之六十的临界点,达到百分之六十八的境界。这个数值停留在百分之六十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是脑硬体的程式限制,要突破最后的百分之四十,需要按下确认键,并且。在说明之中,这是一旦确认就会一次性完成的事情。因为种种原因,我一直都没有按下确认键,现在这种强制突破临界值,停留在百分之六十八的状况。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脑硬体是“超级桃乐丝”和“超级系色”为了“超级高川计划”而制造的道具,我从来都不怀疑,她们设下的限制是非常必要,而且,非常有效的,其中有针对“江”的对策性防火墙,在一定时效内,应该是不会被侵蚀的。而这个“时效性”无论可以坚持到何时,在我的考虑中,应该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就被破除。因为,“江”在这个时候还无法将正体投射到这个末日幻境中,这意味着,“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对她的封锁还在持续。
然而,事实证明,我也许高估了“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的能力,或者,有什么在她们预计之外的状况发生了。我不知道现在的变化是好是坏,没有人为我解说,我也察觉不到和过去太多的不同。我不觉得自己因为突破这个临界点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没有感觉到“江”的侵蚀在这一刻壮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太多的猜测盘旋在我的脑海,但是,没有一个猜测让我觉得更加接近真实。我的原生大脑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变得格外疲惫,不过,脑硬体和义体仍旧完好,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我和咲夜正跟在女军官、以及两名来自其他神秘组织的男性身后,朝着临时聚集地的地方移动。
咲夜跟在我身旁,她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妥,用声音唤回我的意识,将我从繁杂思绪的最终导向中扯了回来。原生大脑的运转,已经不再主导义体,这也意味着,我可以同时用这个大脑和脑硬体思考不同的事情,但义体的行动和感知却不会因此产生干扰,也不会因为原生大脑的魂不守舍而错失义体收集到的资讯。
咲夜说的话,女军官和两名男性说的话,以及他们的行为,都完整地收集并保存在脑硬体中,而义体也作出了合适的应对就像是机械地完成一个个反馈。女军官自称“训导者”,操纵眼睛图案的男性叫做“复眼”,充满了模糊感的男人是“迷”,三个称谓一听就知道不是真名实姓,只是代号而已。而被“迷”扛在肩膀上,此时还在昏厥中的情绪类神秘使用者被“迷”称呼为“金丝雀”,让人觉得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代号。不过,这些人似乎过去都从来没有过交际,也不像席森神父、走火、锉刀和荣格他们那样拥有相对更加自由和广阔的活动范围,所以对彼此并不了解。
而在前往聚集地的途中,我和咲夜也介绍了彼此,并且为他们讲解了一些耳语者的情况。虽然之前有过战斗,但战斗结束后,对方的态度就不再如之前那般针锋相对,反而表现出对“耳语者”的极大兴趣,完全一副不打不相识的态度。
我和咲夜也终于从他们口中初步得到了关于聚集地的情况。(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