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想不到竟然会是梅雪所赠,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杨嬷嬷那句话“多亏梅雪及时杀了沈墨平”。
她与梅雪是一个村子的,可以说自幼一起长大,深知梅雪的性子,性子软耳根子也软,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都想象不出她会杀人,要不是这些话出自杨嬷嬷之口,她一定会以为是在开玩笑。
她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试探地道:“嬷嬷,人……真是梅雪杀的吗?”
“当然,东西都赏下了,还能有假吗?”这般又说了几句话,杨嬷嬷捧着如意离去,在她走后,季容亦回到了自己屋中。
春秀这会儿已经起身,正坐在铜镜前梳发,瞧见季容进来,随口道:“季容姐,你说我今日梳什么发好看?”
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季容回答,她疑惑地转头看去,只见季容端着铜盆站在原处发呆,直至她连着唤了好几声方才回过神来,恍忽地道:“怎么了?”
春秀走过去,从她手中取过盛着水的铜盆,道:“没什么,倒是姐姐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季容神色复杂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下一刻,春秀犹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声道:“救命恩人?凭她也配!”
季容有些无奈地道:“就算咱们再觉得她不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了这个事,二位公子赏了她许多珍贵之物,只是她转送给杨嬷嬷的那对如意,就是咱们几年薪俸都买不起的,杨嬷嬷笑得嘴都快咧开了。”
春秀紧紧咬着唇,眼中充斥着浓重的嫉妒之色,“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睁睁睁看着她越来越得意吗?”
季容沉默片刻,道:“春秀,你有没有觉得……自从你上次伤了梅雪之后,她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春秀急忙点头道:“何止是有一些,姐姐你忘了咱们之前去她屋中时,她那副阴恻恻的样子吗?直至现在想起,我还觉着渗得慌;而这一次,她竟然跑去杀人。”说着,她有些害怕地抱着双臂道:“我当时说她是妖怪变的,姐姐还说不可能,现在越想越觉得是。”
“妖怪不可能,不过……”季容思索道:“我倒是记得,小的时候,曾听爷爷说过,有些人在撞到脑袋后,会失忆甚至性情大变,梅雪很可能就是属于后面那一种。”
听得这话,春秀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而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就由着她这样处处讨好大公子他们吗?”一说到这个,她就恨得牙根痒痒,负气道:“以前倒是没看出这个武梅雪如此狐媚,先是不知用什么法勾搭上了二公子,这会儿又成了大公子的救命恩人,继续下去,保不准什么时候,咱们就要唤她一声少夫人了!”
季容眼眸微眯,冷冷道:“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懂得讨好。”说着,她将床下的小箱子取了出来,从一个隐蔽的夹层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春秀一边说着一边要去取,却落了个空,季容避过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瓷瓶道:“不要乱碰,这里面的东西可是宝贝,要是摔坏了,就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