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经历过一时的无声和黑暗之后,尽管精神还是极为疲惫,尽管双手只能移动那么一丝,尽管身下的铺垫有些冷硬,寻常人估计会是十分的激动、庆幸和幸福,无论如何,我还活着!
然而此刻慕青精神却没有一丝的起伏--经历过漫长的几乎有千年万年“噩梦”之后,他的精神和心理,像是热刀切黄油般的被分为一分为二了,存在着另一外一个“自己”隐藏在那寂静无边的黑暗中,冷冷地看着自己或哭或笑或平静或疯狂,自身却无动于衷,冷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在清脆的鸟鸣声中,慕青安心睡去。睡梦中,他好像听到有许多人在在自己耳边呢喃与诉说,有些像是在诉求,有些像是在叹息,而有些,则像是在怒斥些什么,中间夹杂着那么一个两个,像是在拜谢。诸般声音相互混杂,慕青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急迫,很想把每一个声音都听清了再好好回复,却只能待在虚空,一事无成。
大概是第二天吧,慕青在唧唧喳喳地鸟鸣声中醒来,此时正是清晨,鸟雀争鸣,好不热闹,若是以往,他早就被吵得恨不得捕尽天下鸟雀了,如今听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慕青觉得自己精力又恢复了一些,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但那种较昨日更为“强劲”的感觉让他欣赏了更长时间的外界“美景”。
虽然心中有丝疑惑,慕青仍在在满足中睡去,睡梦中,那些声音好像又清晰了一些。
慕青再次在清晨的鸟鸣中醒来,他感觉精力比较之“昨日”又多了一些,然后他又在欣赏、观察和聆听中进入睡眠。梦中,那些声音好像又清晰了一点。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虽然像是已经过了很久,慕青却不觉得有一丝的饥饿,反而自身的精力在渐渐恢复,他的身体如今已经可以做一些细小的动作了,同样,他也大概的确定了身周围的环境。
和“噩梦”前一样,他仍然处在一处破庙里,周围隐约有一些建筑,除了声势浩大的百鸟争鸣声外,偶尔有嬉闹声和撕吼声隐约传来,虽然不见人影,料想应该就在村落旁边,只是位置稍偏而且周遭破旧,因而少有人至。
庙同样的有些破败,然而较之前的破庙却不知好了多少
--门窗洞开,令房间亮了不少,隐隐可以看到门窗扇的轮廓藏在墙壁阴影中;墙上地浅灰色有些剥落,透过门口和窗台看去,却厚实的让人安心;有些漆黑的屋顶令慕青始终都没能看清上面有什么、是什么材质,但却可以保证不虞有漏雨之灾;房间里依旧是有些空空落落的,面积却是有那之前的三两倍大,料想之前香火应是颇为充足;
从门口向里看过来,地面层层尘土,却没能遮住块块拼接的石板,青石的地板上杂草不生,几只破旧的蒲团散落其上,减去了石板几分的冷硬;
略微低头便可看到前面一张平整宽大的石质案桌正对庙门,一尊石香炉倾倒在案上,香炉左边,一支石烛台胡乱的躺在案桌上,小半边身子已是悬空了,相对的一边,石案上空空落落,它的那位兄弟兴许是跌落在案桌下的的尘埃里了;香炉和烛台上的精致图案和隐约可见的细密纹理似乎可以看出它们精细的做工和雕刻师傅的虔诚;石案上布满了灰尘,不知是久积的尘土,还是洒落的香灰;
再低头环视左右,身处的石质神龛毫不掩饰它的坚硬冰冷,相较之下却更为的宽敞、高大和平整;
慕青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满是灰尘的衣衫已看不出颜色,只能从条条衣棱间看出点点斑驳的色彩;衣服很长,遮住了坐在神龛上的身体,摇首间,有长须从胸前扫过,带下一片尘土。慕青本身对服饰没有什么研究了解,更是不知它是什么款式,他只知道,这款式与自己推倒的土地公的服饰一致,那雕塑长须及胸!
--我好像变成土地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