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琛一直觉得,单歆意的死,有猫腻。
可到底是别人的家务事,一来,他不方便插手,二来,也没必要插手。
这一点,倒和林樱的猜想无异。
陆铭以弟弟的身份,操办着单歆意的殡葬礼,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在葬礼快要结束时,突然冲进了一个男人,指着陆铭的鼻子就开始大骂,“陆铭,是你害死了单姐,我就跟她说过你这个人不简单!现在好了,她死了,你别假惺惺的了!”
闯进来的男人,有点眼熟撄。
对了,是上过时尚杂志的男模。
红过一阵,后来就杳无音信了偿。
算是过气了。
他的出现,让现场的人窃窃私语开。
陆铭看着,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撩唇,淡淡道,“今天是单姐的葬礼,我想让她安安心心的走,有什么事,等葬礼结束后再说。”
陆铭给足了男人面子,而男人,似乎被他打压久了,这会儿当着众人的面卯着劲儿的发泄着,“怎么,被我说的心虚了?陆铭,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单姐水性那么好,怎么可能溺亡?分明是你动的手脚!”
男人的话,正中薄景琛的心思。
他也很想听听……陆铭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薄景琛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宋漾却不由得担心起了陆铭,下意识的攥紧了薄景琛的衣袖,“那人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单总的死不是意外?”
“似乎是这样。”
“……”
薄景琛低眸,宋漾微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向站在人群中央的陆铭——
惯常的笑容,已不再。
他低着头,慢慢的抬起,而后,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道,“我做过什么,我当然清楚,而你,和单姐的助理里应外合,盗走了她账户上两百万人民币,单姐念着以往的情分不追究,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就别怪我报警处理了。”
“我、我什么时候盗走她的钱了?你别血口喷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
陆铭神情漠然,看着他的眼神,利得能穿透他的身体。
男人哑口无言,因为碰毒,刚花完了那两百万,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来讹一笔钱,不料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被陆铭揭开了往日丑事。
他拿不出话来反驳,陆铭听着众人的指责声,张唇,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声音虽小,威吓力却十足。
这样的陆铭,在宋漾眼里,很陌生。
男人无地自容,淬了一口狼狈的离开,宋漾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张唇低语了句,“陆铭才不是那样的人,他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宋漾的声音,很轻。
薄景琛却完全听了进去,“你很了解他?”
“对啊。”
宋漾不假思索的应着,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承着薄景琛清冷的眸光,硬着头皮默默的补了一句,“以我跟旖旎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宋漾拉上程旖旎,拿捏着语气,生怕他生气,薄景琛听了,看着她这般模样,没好气的叩了她的脑门,“以前的事,我不会介意,毕竟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做点错事,也是正常。”
……她跟陆铭交往,怎么就成错事了?
当然,宋漾现在学乖了,不会傻乎乎的什么话都往外蹦,这会儿立马顺着他的意阿谀奉承着,“老公英明。”
“狗腿子。”
宋漾:……黑脸。
……
葬礼结束后,薄景琛和宋漾入住了陆铭安排的酒店。
正准备上-床睡觉时,陆铭却打来了电话,宋漾看了眼在浴室里洗澡的薄景琛,接起,“喂,陆铭。”
『漾宝。』
“你……喝酒了?”
他的声音,沙沙的。
是喝了酒的缘故。
宋漾问着,那头,陆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伴随着酒瓶倒地的声响,『单姐走了,我难过,除了喝酒不知道要干什么,反正……又是一个人了。』
“你……可以找朋友啊。”
『圈里的朋友,没一个能说上真心话的。』
“……”
陆铭打电话过来,无非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可宋漾现在的身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陆铭,似乎知道她的顾虑,无奈的苦笑着,『我忘了,你有薄景琛陪着,不方便跟我通电话吧。』
“陆铭,我——”
『我理解,漾宝,那……晚安。』
“恩,安。”
宋漾挂了电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她坐在床上发呆,而陆铭,在屏幕暗下去的刹那,轻轻的说着,“漾宝,晚安,我爱你。”
手机,自手中滑落,掉落在地。
陆铭喝着酒解闷,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林樱站在他身前,抬脚踢了他一下,“要死不活的,为个女人值得吗?”
“你不懂。”
“我怎么会不懂,你难过成这样了她都不来看你,说明你这招苦情戏没用!”
林樱踢掉他身前的空酒瓶,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阴笑道,“无关痛痒的话有什么用,陆铭,学着点,看我怎么把薄景琛勾出来!”
“就你天天送花的方式?”
“少嘲笑我,今晚给你来个真的!”
“……”
陆铭牵了牵唇,一脸的不屑,林樱剜了他一眼,勾住他的脖子给薄景琛打去了电话,当然,是用陌生号码打的,毕竟本尊的大号已经被那个臭男人拉入黑名单了!
电话,响了数声才被接起,林樱的手,却在这一刻,松了手机,任它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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