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意外发生了。一群孩童见街上停着一辆大户人家的马车,却无人看管,不禁围了过来。沈嫣正想掀开帘子将他们轰走,孩子们却朝马儿丢石头,终于惊了马。马一下弹跳后便拖着马车奔走起来。路上行人皆惊惶躲闪,而越是有人惊惶,马也越是疯狂,沈嫣在车中,晃荡得几乎稳不住身子。
不见了小乞丐,李承启正懊恼,耳边却传来身后街道的混乱之声。他回头,见是自己的车驾,忙追了过去。
沈嫣于车内好不容易站稳了。听得外头的惊惶喊叫声,和一些哭声,她心念不妙,许是这马车撞了人、伤了谁。再这样下去,她只怕局面更难控制,为此,她一股脑儿爬到了车前,伸手去勒马缰。可是,脱缰之马,岂容她控制?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抓住了马缰,却被马缰的力道划破了掌心。
她吃疼,但她没有放手。因为她清楚地看到,就在前头三丈远的地方站立了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眼见着冲过来的马儿,惊惶不知所措。
“快让开——”沈嫣急喊一声。
就在马车快要接近小姑娘的时候,路边串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将小姑娘抱走了。
沈嫣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几乎吓晕过去。令她惊喜的是,那救了小姑娘的白色身影不是旁人正是柏仲。她忙喊:“柏仲哥快帮我!”
她话音刚落,马车发生了一下震动。接着,李承启便飞身坐在了她边上。他拿过她手里的缰绳,不稍多时便稳住了马。
沈嫣一手抚住胸口,平复内心的惊惶,一边责怨李承启:“你擅自离开,险些酿成大祸!”
“我看看。”见她另一只手在出血,李承启忙拿出一块洁净的帕子,为她缠了两道。
他微蹙着眉头,虽然冷着脸,眼里却不无愧疚之色。他手上的动作是那样温和,一时间,沈嫣因此失了心神。
马车不远的地方,柏仲见此画面,恼怨背身,愤然走开了。
李承启没有跟沈嫣说抱歉的话,只让她回车里坐好,而后便赶车回侯府。
“莺歌是谁?”沈嫣在车内问。不听李承启回话,她又问:“是适才那个小乞丐吗?”
“她死了。”李承启闷然发声。
沈嫣抿了抿嘴,又问:“那小乞丐与她长得像?”
“与你无关。”看来,李承启心情不好。
他这话一出,沈嫣立时来了脾气,“怎么与我无关?如若不是你跑去追那乞丐,马岂会受惊,我的手又岂会出血?”本来看他为自己包扎、眼里有羞愧之意,她已决意不与之计较了,可她不过问了几句多余的话,他就这样的态度,她心里实在不舒爽。
好在面对她的指责,李承启没有辩驳之语,免了一场口舌之争。很快,他们便回到了宁安侯府。
宁安侯府上下,为沈嫣与宁安侯同回侯府而觉不可思议。事实上,侯府老夫人焦氏,还有表小姐焦怀玉,又岂会让沈嫣在侯府容身?沈嫣还未被李承启带回他的院落,便被焦氏和焦怀玉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