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之本还高兴此番宁安一行,收获不小,不料太子睚眦必报,终要苦了他。宛尘楼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怪人,岂是多派些人手就能抓的?但太子的命令,他又不得不从。当即,他便把这件事交代下去了。
而知州府内,确定太子等人离去,本昏过去的唐氏便醒来了。柏仲方才发现,就连他自己,也被平素里正经不二的母亲骗到了。他哭笑不得,“娘,您是装的?”
“你还有脸笑?”唐氏却是蹙眉喝斥。
“娘……”
“一万两,”唐氏微蹙眉头,一脸忧心看看柏仲,又看看李承启和沈世充,一边道,“再加上侯府要出的三万两,还有知州大人的损失,数额巨大,我柏家这回,怕是真的要掏空老底了。”
只消这么一句话,在场的人都明了过来,适才她在太子跟前那般表现,果真是演出来的。不过,此刻她脸上的愁容,却是真的。说罢她又是责怨柏仲:“你那冲动的脾性,怎就不知改一改?在这宁安城,你以为你是天,逢着什么事儿都可以见义勇为,对人拳脚相向吗?”
柏仲知自己犯了错,又牵连了这么些人,也不为自己辩护什么,默然低了头。
“柏夫人,”沈世充虽对柏仲的冲动有所不满,但见唐氏责怪,还是上前,劝解道,“柏仲脾性使然,就是再来一次,逢到有人倚强凌弱,他也还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唐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忽而跪到地上,对沈世充和宁安侯行了大礼道:“民妇在此谢过侯爷和知州大人了。太子要你们交出的钱财,待我家老爷回来后,定会全数补偿给你们的。”
唐氏是一个识大体的人,有这能力,她是绝不占旁人分毫便宜的。沈世充推了几句,李承启则什么也没说,很快做了别便要回侯府。转身的时候,他看一眼沈嫣道:“跟我回去。”
沈嫣明白他的意思,只得跟上他的步子。
“等等。”柏仲却是叫住了李承启。他走上前,蹙眉问他,“到底嫣儿为什么要在你府上不肯回家?”他看李承启身后这个又黑又矮又瘦的身影,只觉古怪,倒怎么也想不到,“他”是沈嫣扮的。
“仲儿!不得无礼。”唐氏上前,严厉斥责了柏仲。
“侯爷,”这时,沈世充也走上前来,问宁安侯,“我虽不知其中原委,却也知道这是我家嫣儿自己的意思。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我家嫣儿,何时可以归家?”
“太子一走,她就可回来。”李承启答毕轻点下颔,告辞离去。
沈嫣对沈世充和柏仲等人抱了拳,也急忙跟了出去。
“等等,”柏仲却疑惑拦住他问,“宁安侯称你是我朋友,可我并不认识你。”
“他胡说的。”沈嫣头也不回,加快了步伐。
跟随李承启走出侯府,沈嫣见他不发一言,只闷着走道,心头莫名忐忑。跟了许久,她终于走到他身侧,本想跟他说一句谢,嘴里问的却是:“你因何要趟这浑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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