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他焦家史诗,也改变他寄人篱下的命运,又有何难?有这么大的事业需要去做,他又何须在这侯府争什么?
这天,他摆明了对沈嫣说:“男人干大事,最怕后院着了火。有表嫂嫂掌理府中庶务,表哥也就放心了。”
听他的意思,他已经十分确定,有造反之意的,是李承启了。
“难得表公子能看清形势,做了正确的选择。”沈嫣想,是时候让他去跟李承启谈话了,“你去学堂找你表哥和二爷吧。”
“好,我这便去。”焦怀卿几乎欣喜,走出几步,他还不忘回头道:“表嫂嫂怎还唤我表公子?唤我一声表叔当是自然。在我心里,表嫂嫂就是这后院的主人。”
他对她态度的变化,可说是大转折。
他走后,沈嫣心情好极。她早盘算过,若能让焦怀卿心甘情愿与李承启为伍,她在这个府中,就再不怕任何人使阴招了。焦氏的狠心,儿子李翰足以融化。她唯一有些担心的,是这府里还有一只藏在暗处的黑手,不知哪一刻就会往她身上扎根针。
她不会忘记,李承启与焦怀玉发生关系那一夜,就是这双黑手给李承启下了催情之药。可怕的是,沈嫣连这双黑手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都想不明白。且走且看罢,她想,总有一天事情会真相大白的。
傍晚时分,焦怀卿、李承启、李承茂三兄弟是一起有说有笑回侯府的。此等情形,侯府很多下人见也未见过。他们无不唏嘘,侯爷何时愿意跟表公子亲近了。
宁安侯府从此,进入了一段无论是主子间还是奴仆间,都处得和和美美的光景。而沈嫣,一直把持着后院的钥匙,虽不是主母,却掌握了主母的权利。
原本,主母之权本是要交给生产后的魏敏的。但她生了一个女儿,焦氏不大高兴,她自己也觉得不如意,生产后心情郁郁,自无心打理后院事,后院的钥匙,自还留在了沈嫣手里。之后一拖再拖,也就没人再提此事了。
沈嫣锋芒毕露,除了焦氏不待见她,府里的下人喊她“大平夫人”的时候,都多了不少的敬重,与她一起共事一夫的两个姐妹,也都依仗她,争风吃醋的事儿,似乎从未发生过。不过,一个因为生了个女儿,一个因为腹中无子,平素里还是会发生一些不快。只不过,她们的不快,并非针对沈嫣罢了。
为了不让两个女人产生嫉妒心,沈嫣常劝李承启,要多给她们温存。
这天,魏敏因为女儿吟颂不受焦氏待见一事,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见人了。晚间,沈嫣便要劝走来自己御香苑的李承启。她说:“敏敏姐心情不悦,你今夜去东苑陪陪她吧。”
李承启答应去看魏敏还有女儿吟颂,但他说,看了她们母女,他很快就回来。他还邪恶道:“你可暖好床等我。”
“在那里过夜吧。”沈嫣噙笑看他。
李承启不愿,“我已有许多天没跟你亲近了。”
“在那里过夜,陪陪姐姐。”沈嫣话无波澜,像是说极平常的事一般。
“罢了。”李承启本来愉悦的劲头都消失了,他决意听她的,去东苑过夜。
一直以来,他不敢独宠沈嫣,是因为他也认为,他对她的独宠,会招来魏敏和焦怀玉的嫉恨之心,终对她不利。但这样满足了他人,却同时委屈了自己和自己最爱的女子,他每每又觉得难以坚持。所以他心里,总因为此事不痛快。
沈嫣却不以为意,只是表面上,她觉得自己也该略略表现出无奈之色罢了。她从未想过,要独占了他。掌控了权利,受人尊敬,计划的事,都发展得如理想中的一般。这一切,便是她最大的快乐。
这夜令她意外的是,李承启说好的留在东苑过夜,去了没多久竟就回来了。他告诉沈嫣:“敏敏把我拒之门外了。”
魏敏心情再是不好,也没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啊。沈嫣觉得很是古怪,当即就要去看她。
“别去。”李承启忙拦她,“她睡了,就让她好好歇息吧。我们明日再去看她不迟。”
“你莫不是骗我?是你自己想回来?”沈嫣怀疑地看他。见他听了自己这话脸色渐露愠色,她忙转了念,心想他还不至于说谎便笑了笑道:“那我伺候你宽衣。”魏敏的异常,改日再探究好了。
“嫣儿,”李承启却是抓住她的手问,“你可知我本只想与你一人携手到老?”
沈嫣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启齿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李承启那温厚的双唇,却已细密地吻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