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没有告诉魏久霆,自己因何会打听韦斯礼的为官之道。她只提醒魏久霆说:“这样的官,于久霆哥这般正义之人而言,倒是个不错的官。久霆哥的才能若能得到他的赏识,就不用吃宫里那些个糊涂上官给你的苦头了。”
“嫣儿妹妹的意思是……”
“久霆哥何其聪敏。”沈嫣语笑嫣然,旋即似是突发奇想道:“久霆哥,不如把梁昌、孙行武等人也喊到府上,我们聚一聚吧?”
“好啊。”魏久霆欣然答应,“他们若知道你在我府上,定然高兴来见你。”说罢他就吩咐了仆人,分别去请梁昌、孙行武等人来府中用午膳。
他们同是沈嫣之父沈世充为丞相时的门生,当年与贪玩的沈嫣也是打过交道的。沈嫣难得来一次京城,与他们见上一见,倒可联络联络感情。来日,指不定有需要相帮的时候。
一共来了六人,其中,梁昌和孙行武,还有郁可夫的父辈,都有在朝中担任要职的。尽管这些人,都对新皇的暴政敢怒不敢言,但他们,也都是忧虑大周社稷,盼着大周国泰民安之人。
沈世充在世时,他们便为他爱国爱民的大爱之心而感动,今次见了他的遗孤,他们又是欢喜,又是怜惜。他们纷纷表示,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师的女儿,便是他们的妹子。沈嫣顺势便说到了宁安侯如何看重自己,他们有闲暇了,可以到宁安城一玩,顺便与宁安侯结识结识。
好一顿丰盛的午膳过去,大家伙也都散了。沈嫣是最后作别的。魏久霆要去宫里,顺道便送了沈嫣。路上,他伸手示意惜玉跟远一些。方才说出心中所想:“嫣儿妹妹在饭桌上说的那番话,是有意把梁昌、孙行武等人介绍给宁安侯认识啊。”
他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着丝丝忧虑之色,忽而压低声音问:“嫣儿妹妹当真要助宁安侯冒天下之大不韪,窃取大周江山?”
“何为窃取?”沈嫣施施然一笑,“大周的江山,还不是刘氏从前朝处夺来的?”她一边脊梁笔直朝前走着,一边望向远方,接着道:“天下,本不属于哪个姓氏。谁有那个能耐。谁就去掌理,谁无能,那就活该被人打下去。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是人心所向来决定的。”
她如此气势,让魏久霆看来很是震惊。在他眼里,她已不是一个弱女子了。这一刻,他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个母仪天下的典范——李承启若成事了。她会否就是他的皇后?
无论如何,自从帮了李承启去见了元稹大师一面,他就已经成为他们的势力了。
“嫣儿妹妹,”他忽然想到什么,问,“你说侯爷出远门了。他究竟是去哪儿了?”
“这个说出来,还为时尚早。”沈嫣回眸看着他的眼睛,话语里是万分坚定和诚挚。她还道,“待侯爷回来了,你便知道了。我想,他此行顺利的话,我们的大计。或可提前。”
“唉,”魏久霆却是叹了一口气道。“我大周与南昭战事吃紧,朝政却如此*,到时内忧外患,吃苦头的,终是百姓。”
“久霆哥,”沈嫣宽慰道,“只有结束这一切,百姓方能过上好日子,而结束这一切,必须得有人站出来。”
这个道理,魏久霆自然懂得,他点头,却还是有万千愁苦。
沈嫣没有多说什么,她相信,待天下安乐太平的那一天,他就能明白今时的付出,今时所承受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回到华福客栈,她和惜玉一进门,便撞上了李承茂不安的眸子。他见她们回来,当即上前问:“你们去哪儿了,我让丁全找遍了大街小巷也没找到?”
“去见了几位朋友。”沈嫣轻巧地说着,而后问:“韦大人那边,可有动静?”
李承茂的神色方才恢复平静,他坐了下来,告诉她道:“我们来得恰是时候,今早,顾崇之果真在朝堂上奏请皇上收回侯府免死金牌一事了,韦大人领着几位重臣,竭力反对,所以皇上那边,便没有做下决定。”
韦斯礼联合了一些重臣,这局面,就不难挽回了。沈嫣想,即便他们昨夜没有到韦府跟韦斯礼说明此事,今早在朝堂听说,他韦斯礼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只是没有时间去联合重臣,局面要难以挽回一些罢了。
现在,她这么信赖韦斯礼,她甚至对李承茂说:“我们待会就回侯府吧,免得老夫人和敏敏姐在家里提心吊胆的。”
“回去?事情还没定论,我们岂能回去?”李承茂反对,不过,他想了想道:“不如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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