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苏柒儿这边由于明一的忽然转变，放弃了一些自己原本的计划，霍成轩始终在安静的等待，直到有天整个村子里都乱了起来，虽说每个宅院占地颇大，但是架不住住在里面的都是武功高手，因此在霍成轩住的院子中总能看到一些身影来来回回的景象。

    “暗一，发生什么事情了？”本就有些疑惑，正好看到暗一进门，自是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主子！”暗一没有立即回答霍成轩的问题，而是稳步却又有些急速的走到霍成轩面前，而后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不待霍成轩开口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清楚，“准东家在进行考核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生命危在旦夕，暗一想向主子求天山雪莲丸。”

    霍成轩没有立刻回答，转过身，朝院子上空看去，有些人运着轻功空手向自己住处，有些人手里提着东西，从不同的方向来，去的方向却是一致，着急而又担忧的气息仿佛也能感染到霍成轩，渐渐地一种巨大的空虚感将霍成轩包围，霍成轩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只是有些沉重，好像还有些失落。

    “暗一，你可知我为何忽然间改了自己的主意想要接手琨钱？”过了许久，霍成轩的声音有些沙哑。

    暗一没有回话，霍成轩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因为有天我做了个梦，梦里整个霍府被连根拔起，父亲与祖父中毒后含冤而死，而我最终连自杀的能力都快丧失。”沉默了一下，霍成轩再次说道，“药丸在我的行李中，你去取了送过去，记得让大夫看过是否有问题，我身边的东西有什么是干净的，我也不了解。”

    霍成轩背对着暗一，暗一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在自嘲，却听出了语气中浓重的不甘与无奈，紧了紧拳头，磕了个头起身离去。

    一个时辰后暗一回来，看到霍成轩与自己离开时的姿势一样，似乎还有一层看不清的黑暗萦绕在霍成轩周身，“主子，药送过去了，没有问题，东家已服用。”

    “东家？”隔了一会，霍成轩口中缓缓的益处这两个字，似乎在咀嚼其中的味道。

    “是。考核时发生意外，东家为保全大家，一人犯险，赢得所有人认可，半个时辰前老东家宣布准东家为新任东家，更名琨钱。”暗一说完似乎听到霍成轩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人仍旧站在那儿，面朝院子上空看着。

    直到天彻底黑下来，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可以看得清楚，霍成轩才缓缓的低下头，转了转早已僵硬的脖子，“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吧。”

    “是。”

    “以后不必如此，今日谢谢你说了这么多与我，否则我可能会无法自拔。”

    “主子”

    霍成轩抬手阻止了暗一接下来的话，“一起用餐吧。”

    两人一起走向饭桌，饭菜已凉透，“就这么吃吧。”暗一刚想说自己去热一下，霍成轩再次截下话头。

    暗一与霍成轩用过饭后便收拾了饭桌，起身告退。

    出了院子，在霍成轩看不到的地方，暗一转身进了与霍成轩相隔老东家的院子。

    “怎么样？”

    “按您的吩咐，将情况都告知了主子。”

    “那成轩是什么反应？”

    “似乎有些伤感，有谢没落。老东家，不能帮帮主子吗？”

    “你怎知我没有在帮成轩！那毕竟是我废了十年的劲教出来的徒弟！想当年多少人反对我都扛下来了！”老东家眼睛一瞪，指着暗一很是不满意！

    “是。”看着老东家发火，暗一顿时低头紧声。

    “你比成轩还小，虽然小时也受过一些委屈，但是看事情还是看不透彻，也是白让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原想着你少年老成，跟着他见得多谢，能救了他，也能救了自个，谁知越跟越笨！成轩也是个笨蛋，给了两个好帮手都看不到，不知道好好培养，白白废了老头我的一番心血！”

    “是暗一太笨，没有领会了您的意思，你就不要愿主子了！”

    “哟，到是够忠心，什么都没有学会，叛变学的有模有样，还觉得自个挺对的！这么多年成轩没想着接受琨钱，我了解他的心里，可你怎么就不想着帮主子建些势力，已变有危险的时候应对！这会琨钱有东家了，你也快死了才想着来，那会怎么不想着万一成轩真的接不了琨钱你怎么自保，怎么保护好主子？时时想着可以为主子死是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还有谁向你一样护着主子！真是白痴！明一跟着这么多年，霍成轩是个白痴，你跟在身边看不清楚他的处境多糟糕，怎么就没想着让成轩早点看到明一！什么只听主子的那是放屁！我大小就教你那么多是让你过去认主子去了！成轩是我徒弟，你就不是我教的！一个比一个饭桶！”

    听到老东家这样骂，暗一瞬间跪下，很多自己以前想不明白的东西也立刻清楚了，万年没有表情的扑克脸生动了很多，“暗一有愧东家的教导！”

    本来还越说越气的老东家看到暗一的行为，有些动容，也有些哽咽，“乖，知道了就好，我也老了，不知道还能护着你们多久，人终究是要靠自己的！明我会去找成轩，你也好好想想自己，谁说叫做暗一就得是暗一！明一也不见得是明一啊！”

    拍了拍暗一的肩膀，老东家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暗一起身看着老东家离开的背影，想了很久才向自己的宅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