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被君如月看到了,她不知道要死个多少次。
“怜……怜花姑娘……你不要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啊。”易莫容试图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并且拼命的劝阻着怜花。
“公子,我不能等了,我还以为,逃离了那狗咬之后,我就可以过上太平的日子,谁知道,老鸨早已给我决定了卖家……。”那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滴落在怜花的面纱上。
“两天后……我就要嫁出去了……。”怜花本来很早就想说的,但易莫容今天才终于出现。
她以为她可以跟易莫容平淡的道别,可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自己以后要在陌生人的怀抱,怜花不甘。
“若是这是怜花的命,那我认了……可我只希望,在这之前,易公子可以收下我的心。”怜花说着,一步步靠近她,将易莫容的手抓住,慢慢的贴在脸上。
易莫容被这主动弄的手足无惜,她可不知道,自己帮忙了一件事情,竟然真能换得狗血的以身相许,“怜花的长相一直不可轻易见人,公子,你可以帮我摘下面纱吗?”
易莫容迟疑了。
她其实对着怜花的长相还是有几分的兴趣,看怜花眼里的哀求,易莫容想着摘了面纱在继续忽悠为好。
她的双手慢慢的附上了面纱的绳子,一揭开,一张精致的脸庞立刻出现。
美是很美,但易莫容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淡淡的失望。
“公子,我美吗?”怜花看易莫容的目光,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她贴着她,却明显的闻到了易莫容身上的女子香味。
“美……美……。”易莫容僵硬,本以为拆开面纱可以忽悠几句改变眼前的局面,可从未想过,她竟然会这么的动摇。
“这个无耻的偷腥猫!狮子王说的果然没错!”黄龄咒骂着易莫容的行为,刚想对着旁边的君如月说给她一点教训,这一见,旁边哪里还有什么君如月。
“容儿……。”君如月开始呼唤易莫容的名字,用着她原本的音色,那声音显得如此温柔。
易莫容以为她太过害怕君如月产生的幻听,却发现怜花似乎看到了什么吓了一跳。她回头,看着那依着窗户而坐的君如月。
一身洁白,更衬得那君如月的绝美容颜。
怜花本来对着自己的长相还有点信心,但是一对比,只是自卑的低下头。
“娘子,你怎么来了。”易莫容连忙将君如月轻轻一环,眼里带着笑意。
“想你了。”君如月说着如此羞耻的话还是脸不红心不跳。
易莫容听的浑身颤抖,她总觉得,按照君如月这种说法,大概潜台词是,‘想你怎么还没死了。’
“娘子,我也想你了。”可这戏还是演全套,易莫容含笑着,回头毫无意外的发现了脸色难看的怜花。
很快的,那大门被踹开,黄龄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却在这副诡异场面的时候彻底愣住了。
那从未有过笑意的君如月正含笑着,用着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她。
就在黄龄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可怕噩梦的时候,君如月还说道:“龄儿,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见怜花小姐。”那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
怜花的脸上又白了一阵。
易莫容为君如月的简单粗暴点赞,可若是黄龄不开口说,她是自己的二房,那易莫容会更高兴点。
好在这怜花很坚强,在稍微调节一番后,还是跟着她们提出了邀请。
黄龄与君如月也穿了男装,易莫容因为那脸上的疤痕影响了美观度,渐渐的被君如月夺去了姑娘们全部的视线。
易莫容只得继续埋头苦吃,只当这吃过之后,怜花欠她的情,怜花错意的情,都一笔勾销了。
很快的,在君如月不动声色的温柔劝导下,眼前的姑娘全部醉倒,而她却一点没有异常,慢悠悠的喝着那刚端上来的清茶。
“猫,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们修仙之人谈情说爱不是大忌。”酒喝多了,黄龄的心里话就不由得说出了出来。
易莫容万分尴尬,好在眼前怜花不在,只得应付的说道:“我以为对我有意思的是她家的丫鬟笑笑。”
所以易莫容才快速的用着未婚妻的理由断了丫鬟的念想,没想到,这怜花竟然……
“偷腥猫……偷腥猫……。”黄龄不停的叫着,易莫容塞了一个包子,终于管住了她的嘴。
门很快打开,易莫容苦笑的看着面前的怜花,“你都听到了。”
怜花点点头,不再言语。
她就知道,这个人宛若天边的明月,是自己祈求不到的存在,可倘若这眼前两个女人都不是易莫容的心上人。
那么……
就在易莫容收刮肚子里的墨水准备好好道歉的时候,那怜花忽而靠近,易莫容避开了正面攻击,却还是被亲到了嘴角。
她吓得耳朵跟尾巴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几下弹到了君如月的身上。
“你你你……。”易莫容觉得自己的清白被毁了,她瞪着眼睛看着怜花,简直不敢相信。
“怜花我,非常的喜欢你。”怜花却笑了。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怎么会让人觉得讨厌。
易莫容只得原谅这吻。
直至深夜,她们才依依惜别。
“珍重。”
“珍重。”
怜花笑着看着易莫容离开,回头的时候,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下落了。
但那夜晚,明显还未结束,易莫容被拉到了君如月的房间进行剑的教育,直至第二天的来临,易莫容才脸色苍白的从她房间里出来……
结果的结果,怜花最终还是没有嫁人,并且在皇都开了一家医馆。
怜花的赎身是以黄龄的名义,而这之中到底有多少的猫腻却不得而知。
而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易莫容穷的连糖葫芦都买不起了。
“师姐,借钱给我。”易莫容有气无力的对着旁边的君如月说道。
“……。”君如月没有搭理,但还是默默的递上了几文钱。
易莫容很快带着两串糖葫芦回来,她咬的十分的欢快,那君如月却一口也没吃,眼神有些动摇。
作为隐仙派首席的冰山大美女,她似乎在犹豫。
片刻,直至易莫容把主意打在了她这串糖葫芦上,她才把糖葫芦递了过去,终于忍不住询问了。
“不后悔吗?”君如月觉得易莫容奇怪。
她几天前拒绝的干干脆脆,甚至冷血,但这几天一直缠着黄龄跟她求借钱。不但为怜花赎了身,甚至连医馆住所都是易莫容亲自寻找的。
易莫容显得并不在意,在这个世界越久,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保持冷漠。“啊,如果我遇到了这种事情,我也希望别人对着我做。”说着,她又咬下了一口糖葫芦。
“可你这么做,什么也没有。”君如月想到了怜花主动的献身,若是易莫容做到了这种地步上,大概其实对着怜花抱有情愫。
“为什么需要这些?反正啊,我更喜欢被人忘记。”易莫容歪着头看君如月,“如果我不在了,师姐,你会想我吗?”
修仙是百年数千年的事情,可能她们每天每夜都会见到,易莫容这么问,反而有些好笑。
可君如月发现易莫容的眼里很是认真,她也不得不认真的对待这个事情,“请让我好好想想。”
易莫容笑了,“师姐,你就是太认真了……。”
君如月不予否认。
“那你好好想吧,反正我一点也不着急知道答案。”易莫容忽而加快了脚步,“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开始采集物资了。”
她们决定离开繁华的皇都回到隐仙派,而今天君如月难得的出门,也是因为这点。
在路上的时候,她们竟然好巧遇了怜花跟丫鬟笑笑。
“小姐,你看这个姑娘长得好俊啊。”笑笑指了指君如月,仿佛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笑笑,不要对着人家指指点点的,多不礼貌。”怜花连忙让笑笑注意。
“是是……可是小姐,你一直不是在偷看着那带着刀疤脸的公子吗?”笑笑偷笑。
“我……只是觉得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怜花看着易莫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好似哪里见过。
而远处的易莫容跟君如月早已将这一切听在耳朵之中,“师姐,她们好像不认识我们了,不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吧!”
君如月一脸无所谓的回答道:“谁知道呢。”
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大度到看着易莫容情动却无动于衷,易莫容是她的师妹,是她的朋友,绝对不可以让易莫容误入歧途。
“哎,如果我是男人,估计真的会心动。”易莫容对着她偷笑,说实话,若是没有被人喜欢上的负担,易莫容觉得最好不过了。
那句话说的如此暧昧,却不知道是在说怜花,还是说暗示君如月?
总之,易莫容唯一知道的是,在回到隐仙派那御剑飞行的一路上,她都是被那可怕的金绳子拉着回去的。